薑青黎看著姚芝芝一字一句道,“我心氣高不高不知道,但是姚芝芝同誌的為人我卻是領教到了。”
姚芝芝神色很複雜,她臉色煞白,眼神有些慌亂,更多的是背後說人壞話被當事人抓現行的羞愧。
聽了溫寧的話後,她這些神情通通轉為不忿,“你本來就心高氣傲,全國前十的學校這麼好考的話,個個都削尖了腦袋往裡鑽,還有你什麼事兒。”
她都聽說了,溫寧上班的時候不是看報紙就是寫寫畫畫,本來複習時間就隻有兩個月,她這樣子不是驕傲是什麼,能考上專科院校都是她運氣好。
溫寧用一種非常挑剔地眼神看了姚芝芝一眼,“你也參加高考了吧?讓我猜猜你報了什麼學校。
該不會都報了專科院校吧,哎呀,我說姚芝芝同誌,做人要有自知之明,我若是你就全都報中專,說不定那樣還有競爭一二的機會。
就你這樣的,我都生不起跟你打賭的心思,嘖,好自為之吧。”
溫寧說完廁所也不上了,步履堅定又從容地離開廁所,身後傳來姚芝芝“唔唔唔”的聲音。
姚芝芝的同伴捂著她的嘴,“芝芝你彆衝動,那是溫乾事,公公是周廠長,婆婆是季主席,還有個小叔子在技術部。”
本來就是姚芝芝有錯在先,她已經不止一次聽到姚芝芝說溫乾事的壞話了。
自打從家屬樓領導小組回來後,姚芝芝就變了個人,一天到晚跟溫乾事欠她八百塊似的,私底下逮到機會就說溫乾事的壞話。
同伴在心裡罵了句晦氣,以前她和姚芝芝關係還不錯,但是自從姚芝芝變了個人之後她就有意疏離姚芝芝,今天要不是真的急得不行,她也不會跟姚芝芝一起上廁所。
好麼,就這麼短短一段路,姚芝芝跟個瘋子似的沒完沒了說了不下十句溫乾事的壞話,不就是嫉妒溫乾事嫁得好又有能力麼。
她今天真是遭受了無妄之災,不知道溫乾事會不會記恨於她。
看到姚芝芝還要跟條瘋狗似的亂吠,同伴也顧不上剛上廁所還沒洗手,直接上手捂住姚芝芝的臭嘴。
等腳步聲越來越遠後,她才放開手然後頭也不回地走了,她要是再跟姚芝芝來往就是個大傻缺。
姚芝芝在廁所裡跺了跺腳追在同伴身後,心裡也有些發怵,不知道溫寧會不會公報私仇。
如果溫寧要公報私仇都不用自己動手,隻要在她領導跟前說兩句似是而非的話就夠她喝一壺的,姚芝芝有些後悔。
她不是後悔說了溫寧的壞話,而是後悔說溫寧壞話的時候不夠小心讓溫寧聽見了,下次再說溫寧壞話,她一定選一個更隱蔽的地方。
想到溫寧用那種看垃圾的眼神看她,姚芝芝氣得想發瘋,呸,什麼玩意兒,竟然說她連專科院校都考不上,她等著看溫寧痛哭的那天。
溫寧離開廁所後就朝領導乾部專用的廁所去了,機械廠的廁所有兩處,一處是職工專用廁所,一處是領導乾部專用廁所。
宣傳科離職工專用廁所比較近,所以她才會來這裡,沒想到竟然聽到了姚芝芝的話。
不用說,她這些日子的謠言肯定是從姚芝芝嘴裡傳出來的,姚芝芝這個人自負、虛榮愛表現,她都不用做什麼,隻要給她一個不屑的眼神就能讓姚芝芝氣得七竅升天。
果然,從懟了姚芝芝那天之後,關於她的流言蜚語就少了很多,廠辦的乾事也因為這件事過來跟溫寧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