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乾就乾,三人開始分頭行動,手裡有錢心不慌,也舍得拍電報、打電話了,一人去一個郵局,分頭行動。
因為鄉下大隊極少有電話,所以很多電話都是打過去後,隻能先拍電報跟他們說什麼時間段打電話過去,讓他們到郵局接聽。
這樣很耽誤時間,但是彆無他法。
就這樣,花了五天時間、又經過多方調查才把生活咱們是困頓的戰友名單、地址和情況彙總起來。
看著筆記本上密密麻麻的人名,這些人差點把筆記本給用完了。
三人沉默下來,他們沒想到竟然有這麼多人一直生活在水深火熱當中。
周立勳用手臂捂著臉,他真是太失敗了,這些人裡麵有很多是他帶出來的兵。
這些年他會三不五時地給大家寄些糧食,寫信詢問情況什麼的,這些人都說自己過得很好,沒有困難,不需要再給他們寄東西了,周立勳當真以為他們真的能過得好,所以後來就真的沒有再給他們寄東西,不過偶爾會寫信聯係一下。
一直笑哈哈的三牛,爹娘相繼病倒了,部隊給的補貼和送行時大家湊的錢都給爹娘看病用了,一大家子困哈哈地住在三間泥坯房,他至今還沒結婚,跟著幾個侄子住一起。
最穩重的剛子,因為上到退所以退役,家裡媳婦兒卷了他的退役補貼丟下三個年幼的兒女跑了,他一人拉扯著三個年幼的孩子。
以前他補貼家裡不少,現在腿瘸了,工分掙得少一家人嫌棄他,把他和三個孩子趕到老宅。
還有大虎,他回去後為了養家,錢舍不得拿來治病,現在一隻胳膊已經瘸了,根本使不上力氣,夫妻倆兒苦哈哈地養著四個半大孩子。
諸如此類多不勝數。
他聲音沙啞,“小寧,你說我做人是不是很失敗,我有想過他們情況沒有嘴上說的好,但是沒想到竟然會這麼差,早知道就……。”
他怎麼就這麼天真呢,人家說家裡吃喝不愁他就信了,也不調查一下,如果不是突然得了一大筆錢,他到現在還蒙在鼓裡。
溫寧沒有說話,隻是拍了拍他的手給予他鼓勵。
溫寧了解他,他之所以相信他們的說法,一個是因為他從小家境優渥,對金錢不是很在意;另一個是為了保全那些人的尊嚴,沒人希望一直接受彆人的資助。
周立勳深呼吸,“來,咱們先根據情況輕重和緊急程度劃分成三個等級。”
原本他想著每個人先彙五十塊,以後每個月再彙十塊八塊,但是現在這個計劃行不通了。
他要先把大家的情況劃分為幾個等級,特彆困難的比如因傷退役,病情得不到及時治療的或者家裡有人常年臥病的要適當的多給一些。
三人又是一頓忙碌,忙碌了好半晌才弄好,他們將筆記本裡的人劃分成特彆困難,困難,一般困難三個等級。
每個等級資助金額第一次為六十,五十,三十塊。以後每個月定期彙款二十、十五和十塊。
在這個基礎上,家裡有人生了大病,需要動手術或者住院的,一次性把醫藥費彙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