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沉穩有力的聲音打破局麵。
黑衣男人回頭,見是個男學生,不以為意:“彆他媽多管閒事,信不信老子弄死你!”
岑望在他說話的間隙,快速繞到薑喜澄前側,把她嚴嚴實實擋在身後。
他情緒聽不出波動:“你可以試試。”
男人譏笑一聲,像是要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毛頭小子,揮舞著拳頭大步邁來。
他身高被岑望壓製一頭,氣勢瞬間弱下去。
薑喜澄來不及幫忙,男人沒過幾招,就被岑望鉗製住。
他先是被一拳揮了個踉蹌,怒火中燒,又不死心繼續上前。
岑望長腿一抬,氣勢凜冽,將他踹翻在地。
警車警報器聲傳來,由遠及近。
趴在地上痛得直哼哼的男人被警察帶走,再不複剛才的囂張氣焰。
岑望轉過身,靠近驚魂未定的薑喜澄。
他瞧著她蒼白的臉龐,隻能乾巴巴地扯出五個字:
“沒事,解決了。”
微微喘著,聲音輕而溫柔。
薑喜澄失語,一動不動地盯著他。
岑望逆著昏黃的光線,額前發絲淩亂,眉眼看不真切。
說出口的話笨拙卻真誠,撫慰人心。
薑喜澄心臟重重一跳,刻下永不磨滅的烙印。
很多年後,她都會想起那個靜謐脆弱的夜裡——
少年沉著勇敢,義無反顧站在她身前。
*
岑望和薑喜澄並肩往回走,中間隔著一臂距離。
生疏和熟稔分占天平兩端,因為這場風波,往右偏了偏。
薑喜澄恢複鎮定,鄭重道:“謝謝你。”
“不用謝。”
思忖幾秒,他又補充:“最近晚上一起走吧。”
薑喜澄錯愕了下,小聲答應:“好。”
“我在班門口等你。”岑望向她承諾。
兩人走至單元樓門,岑望伸手去推門。
薑喜澄立馬就看到他手背上布著指甲嵌進皮膚裡時留下的深印,以及幾道明顯的紅色抓痕。
有一條細細的,泛著血珠,其餘的破著皮,裸露著幾塊粉紅色的肉。
在白皙的膚色映襯下觸目驚心。
應該是岑望與男人扭打時,因製服住對方受其掙紮所致。
她愧疚難當,不安地絞著手指,出聲提醒:“你的手被抓破了。”
“對不起啊。”
岑望聞言扭頭。
薑喜澄頭低得像隻鵪鶉,他隻能看到她毛茸茸的發頂。
“不嚴重,很快就結痂了。”他寬慰道。
岑望側身讓薑喜澄先進樓門,自己隨後跟在她旁邊。
“你家裡有創可貼那些嗎?”
他如實回答:“還沒來得及備。”
“那你先慢慢走,在家門口等一下我,我現在跑回家給你拿。”
說完又不放心地補充:“一定要等我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