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就變得熟悉了起來。
畢竟公司不景氣後,他在這個景區拍了上百套客片。
徐葉白引導著客人做動作,根據記憶打開了相機,幾乎不需要回憶,他本能的開始指導起來:“把燈籠往左提一點點,目光看向小助理的方向,頭往上抬一點,再往上……”
祝年牌小助理麵無表情的舉著手裡的補光燈,眼裡全是徐葉白認真指導的樣子。
“祝年,我的光跑了。”
徐葉白側過頭不滿的看向自家小助理,兩人的目光措不及防的對上,耳邊的聲音瞬間像被降了噪。
“光,要打小姐姐的臉上。”
徐葉白的聲音沒了一開始的理直氣壯,聽起來有點像撒嬌,祝年一向聰明,晃了兩下便打對了光。
拍完竹林,小溪邊的攝影師還沒有拍完,徐葉白便帶著客人拍竹林旁邊的小橋。
因為不是周末,景區裡的人不是很多,徐葉白一路拍得很順利,一個小時就完成了其他地方的拍攝——除了那個小溪。
開拍前他們在那個位置,一個小時之後他們依舊在這個位置,穿米黃色漢服的客妹正彎著腰碰水,鼓風機努力的吹著她的頭發,攝影師半跪在地上拍視頻。
徐葉白把相機遞給客人:“你看下還有沒有你想拍沒有拍到的,我們拍完小溪就基本結束了。”
這算是攝影圈裡的結束語話術,徐葉白說出口的時候整個人都洋溢著快樂的氣息。
收工啦,可以下班回家吃飯啦!
底片拍攝了快一百張,客人一邊看一邊誇:“天呐,你拍得好好,這個相機是自帶磨皮嗎?”
人本身就喜歡聽誇獎的話,而徐葉白比普通人更喜歡被誇,聞言彎唇笑了笑:“因為有補光,就會顯得你的皮膚狀態好很多。”
客人美滋滋的看完,把相機還給了徐葉白:“你拍得很好看,就是我臉太大了。”
徐葉白回複的話幾乎是脫口而出:“相機就是會把人拍胖,這些後期都可以修,主要是看氛圍和感覺是不是你喜歡的。”
兩人又閒聊了一陣,那個拍視頻的攝影師還霸占著小溪,徐葉白自己等倒無所謂,讓客人等難免不太妥當。
“我去跟那個攝影師說一下。”
徐葉白小跑著靠近小溪,攝影師已經換了一個姿勢拍照,助理儘職儘責的吹著風,穿米黃色漢服的客人麵帶笑容,姿勢已經有些僵硬。
開玩笑,彎腰彎了這麼久,感覺身體已經不是自己的了。
徐葉白露出一個友善的笑容,輕聲問:“你們還要拍多久呢,我們這邊就差這一個場景,拍幾張就可以。”
不是徐葉白吹,他們三分鐘就可以拍完。
攝影師叫青露,聞言露出一個被打擾的表情,語氣不耐煩的回道:“很快了,還差一個片段,你們等等唄。”
等你個頭,見過一個場景拍一個多小時的攝影師,沒見過這麼理直氣壯的。
景區能拍的地方就那麼多,H市的攝影師又多,平時遇到的大多都是排隊輪流拍,第一次見霸占一個位置如此之久的。
徐葉白回到亭子叫客人:“她說差一個片段,我們過去等吧。”
走過去的途中,徐葉白小聲跟祝年告狀:“他剛剛跟我說話的時候特彆不耐煩,氣死我了!”
祝年一手抱著補光燈,另一隻手凝了些黑霧,這個景區綠植多,常年陰著,白天外麵隻能使出黑氣,現在凝黑霧毫不費力。
小老板倒是挑了個好地方。
“要我幫你報複他嗎?”祝年一向溫和的聲音中帶了幾分蠱惑,“我可以讓他現在掉進小溪裡。”
青露現在就在小溪旁邊,把他神不知鬼不覺的推進小溪並不費力,他隻會以為是自己沒跪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