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熵知道這片戰場上發生的一切,它恐怕要失望了吧。”
祖母坐在沙發上,優雅的將杯中營養液一飲而儘,這將有助於它保護好自己的軀殼。
作為古派首領,它當然知道熵為什麼會派遣永暗作為此次戰役的首領,原因便在於超體人內部的權力鬥爭,雖然看似是自己因為常年和大同鬥爭,處於弱勢,不得不依托於熵的威望,在超體文明中建立平衡,但實際這種平衡本身就是它和大同對於熵絕對權威的一種削弱。
遠古之戰的失敗,超體文明在狂暴粒子下損失慘重,文明主體被封印了數萬年,數不清的高等超體人在曼陀沙華種子中死去,這一切的過失如果非要有人承擔的話,也隻有熵了。
這也是它被移除絕對權威的基礎,否則就算再來十個大同和祖母,也隻是它絕對權威下的從屬罷了。
它和大同可以說是一種相互競爭卻又相互成就的關係。
兩者之所以存在,完全是因為對熵拋棄身體軀殼,采用精神生命體進化路線的不滿。
而當初曼陀沙華種子封印,也正是針對超體人身體沒有質量作為弱點,對超體人進行了一次毀滅性打擊。
如今。
熵如果想要再次回到遠古之戰前的絕對權威統治地位,它和大同的存在,就是繞不開的阻礙,永暗則是熵想要推舉出用來牽製它和大同的棋子。
隻是以永暗如今的戰紀來看,雖不能說毫無建樹,但也是差強人意,隻能說勉勉強強及格,但想要達到威脅兩者的程度,建立起第三個派係,卻是癡心妄想了。
“是啊,現在已經確認的,就有三位二級長官在戰役中死亡,雖說也已經成功摧毀了任務目標,但從戰爭態勢來看卻無法阻止土著聯軍的繼續推進,戰爭到了最後,還是要我們出馬才行。”
這位附和祖母話語的,則是它所屬勢力的悍將,實力絲毫不弱於永暗的濃縮,其所掌握的法則之力,強度即使在人才輩出的超體人中,額可以算得上登峰造極。
而此刻這個秘密的房間內,除了祖母和濃縮外,還有七位同屬稱謂者的超體人二級長官,這九位二級超體人長官聚集在一起,足以發動一場新的大規模戰役。
這時,另一位稱謂者突然想起了什麼。
“我聽說大同那邊,似乎再次拒絕了熵提出的厄爾尼諾大災變計劃,因此才遭受到熵的權利打壓,近期一直在為軀殼任務忙碌,真不知道這些家夥到底在想什麼,竟然想要放棄母星,去這種原始土著世界生存,難道他們真的把自己也當成土著生物了?”
另一位稱謂者聞言,也不禁附和起來。
“這些土著們擠破腦袋都在想成為我們的衍生者,期望有一天能夠加入我們,成為我們的一員,這些家夥卻想要自降身份淪為土著,真是可恥可笑,要不是這些家夥對於我們還有一些利用價值,分擔一些來自於熵的壓力,恐怕他們早已成為眾失之的了……”
另一邊。
如同祖母勢力所猜測的一樣,大同實力和熵的嚴重意識形態衝突,已經讓這個曾經蒸蒸日上的群裡遭受到來自於超體文明的全方位打壓,僅僅隻是在短暫工期內製作血肉外殼任務這一項,就已經讓大同勢力的絕大部分精力,都被牽扯進去了。
即使它們已經在全力以赴,但距離熵布置下的任務,卻似乎仍然遙遙無期,任務失敗已經是板上釘釘,這本身就是一個難以完成的任務,是熵用來打壓大同的布置。
至於所謂的厄爾尼諾大災變,則是超體文明在經曆了超體末日災難後,所發現的一項法則規律。
根據超體人的觀察研究發現,星體生機的自我循環規律,並非是一成不變的上升或者下降趨勢,而是一個不斷起伏波動的過程。
星體在孕育生機的過程中,它本身也彷佛一個巨大的生命體一樣,除了春夏秋冬晝夜更迭外,每過數十年、數百年、數千年甚至上萬年,就會出現一次生物大爆炸的黃金時代,或者自然災難頻發的低穀時期。
而超體人則將這段低穀時期稱之為厄爾尼諾現象。
星體的生命周期過程,同樣分為年輕、衰老等不同的階段,它就彷佛一個巨大的生物,內部的自然法則運行則是生物細胞更迭的過程,但生物細胞的每一次更迭,往往也代表著內部基因信息遺傳的一些錯漏,這些錯漏在生物年輕的時候往往並不會帶來太多的變化,會被生物本身的糾錯係統排除,但當生物進入年邁或者虛弱多病的時期,這些基因錯漏增多後,往往就會形成低穀期,可以理解為一場大病,被超體人稱作厄爾尼諾。
每一次厄爾尼諾現象的出現,都代表著世界進入了一次危險期,內部自然法則規律將變得無比混亂,直到星體本身在混亂中誕生新的秩序,才會結束。
而當厄爾尼諾頻發以後,星體也將不可避免的走向自然死亡。
超體人用自己的曆史,發現了一個世界的運轉規律,並且以它們的技術,在付出一定的代價後,也足以在星幕世界人為的引發一次厄爾尼諾大災變,但它們卻始終沒有發動。
遠古時期,超體人擁有著更直接快速的打擊手段,能夠對星幕世界遠古文明進行更直觀的快速毀滅,同時想要發動這個波及整個世界的法則武器的話,所要付出的代價也不是貧瘠的超體人能夠輕易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