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嶽山,386旅部。
根據總部的命令,386旅已經在半個月前與太嶽軍區正式合並,現在旅長已經兼任太嶽軍區司令員。
772團又被抽走了3個骨乾連,
再加上原太嶽軍區的地方部隊,
合編為16、17、18三個主力團。
經過半個月整訓,部隊基本成形。
但這個戰鬥力嘛,跟原來的4個團肯定沒法比。
既便是772團這個老牌骨乾團,也是今非昔比。
用程世發的話來講就是,誒呀,怎麼倒黴的又是我呀?
旅長心裡始終記掛著留在太行軍區牽製日軍掃蕩部隊的3個團。
“旅長,總部的命令下來了。”參謀長拿著一紙電報興衝衝進來,連聲說道,“太行軍區的父老鄉親已經全部安全轉移了。”
“是嗎?”旅長聞言大喜道,“全都轉移了?”
“是的,全都轉移了。”參謀長點點頭又說道,“總部還命令我們,立即在長治地區組織一次較大規模的攻勢作戰,除了我們386旅之外,385旅、新1旅以及新4旅也會參戰,目的是儘可能逼迫日軍回援。”
“他娘的,老子早就等著這天了!”
旅長怒道:“通訊員,讓各團團長來旅部開會。”
說此一頓,又緊咬著後牙槽說道:“這一次老子要把長治攪個天翻地覆,讓筱塚義男這個老鬼子知道,馬王爺長幾隻眼!”
……
358團部。
楚雲飛吃過早飯再次來到作戰室。
“團座!”幾個作戰參謀齊刷刷的立正,向楚雲飛敬禮。
楚雲飛回了一記軍禮,問道:“情報部門可有最新消息?”
“團座,還真是巧了。”方立功應聲入內,手裡拿著一紙電報,“我們晉綏軍留在太原的內線剛剛又弄到一分情報,關於水窯山的戰報。”
“是嗎?”楚雲飛道,“水窯山戰況如何呀?”
“目前仍舊還在僵持。”方立功將電報遞過來。
“都快一個月了,還在僵持?”楚雲飛有些意外。
看完電報,楚雲飛連連說道:“不可思議,簡直就是不可思議。”
方立功道:“八路軍能堅持這麼久,的確讓人意外,我原本還以為八路軍最多也就堅持一個星期左右,真沒想到,都快一個月了他們還在堅持。”
楚雲飛道:“八路軍的這股子韌勁,真是令人欽佩哪。”
說此一頓,楚雲飛又道:“換成是我們晉綏軍的任何一支部隊,恐怕是很難堅持這麼長時間,當初我們好幾個軍守太原也不過隻是守了區區五天。”
“團座,這兩者沒有可比性。”方立功道,“太原會戰,6萬日軍可都是精銳。”
“現在水窯山的4萬日軍難道就不是精神?”楚雲飛不以為然,“無論如何,八路軍就是打得比咱們晉綏軍更加頑強,這點必須承認。”
方立功便沉默了,因為他不想跟楚雲飛爭論。
頓了頓,楚雲飛接著說道:“不過,八路軍估計也快要到極限了。”
“是的。”方立功點點頭道,“我沒猜錯的話,水窯山中應該有八路軍的預設工事,還有事先儲存的糧食彈藥以及飲用水,不然撐不了這麼長時間,但是現在僵持了快一個月,儲存的物資應該已經消耗得差不多了。”
隻聽啪的一聲響,楚雲飛手中的鉛筆被拗斷。
“眼睜睜看著自己國家的國防力量被鬼子吃掉,我這心裡真不是滋味,按我脾氣,真想直接出兵去攻打太原!給筱塚義男來一個圍魏救趙。”
“可問題是,長官部嚴令我們358團不許出擊。”
方立功說道:“團座,違抗軍令可不是一件小事。”
“這我知道。”楚雲飛歎息道,“我又不是李雲龍。”
正說話之間,孫銘帶著一身風雪走進來,立正敬禮。
“孫銘你回來了?”楚雲飛道,“猛虎中隊訓練得怎麼樣了?”
孫銘一臉得意的道:“報告團座,猛虎中隊已經形成戰鬥力,隻要團座一聲令下,隨時可以踏上戰場為國而戰!”
“好!”楚雲飛大喜。
又扭頭對方立功說道:“參謀長,擅自調動部隊發起作戰行動,那肯定是不行的,但是讓猛虎中隊以戰代練搞一次斬首行動,終歸還是可以吧?”
“這……”方立功有些為難的道,“團座,這不妥吧?”
“妥!”楚雲飛說完又對孫銘說道,“孫銘,我命令你帶著猛虎中隊摸進安化縣城,端掉安化縣城的憲兵隊司令部!”
“是!”孫銘轟然應喏。
……
太原,憲兵隊司令部。
一個情報參謀匆匆走進水原拓也的辦公室,啪的立正。
“課長,這是安化憲兵隊剛剛發來的急電,晉綏軍358團的一支代號為‘猛虎中隊’的特種部隊,即將對安化的憲兵隊發起斬首行動。”
“是嗎?”水原拓也嘴角綻起一抹不屑之意。
晉綏軍也想東施效顰,學八路軍組建特種部隊?
殊不知,從一開始就被他們特高課滲透成了篩子。
“對了。”情報參謀又說道,“還有一個新的情況。”
“什麼情況?”水原拓也起身著裝,還得去司令部。
情報參謀道:“我們之前掌握的王爺,其實不是代號。”
“納尼?”水原拓也心頭便咯頓一聲,“王爺不是代號?”
“是的。”情報參謀一頓首說道,“是我們的潛伏人員聽錯了,八路軍的那支特種部隊的指揮官姓王,單名一個野字。”
“是今年剛回到中國的德國華僑。”
“對了,王野畢業於德國柏林軍事學院!”
“王野?”水原拓也的眼睛驀然瞪大,“不是王爺,而是王野?”
“是的。”情報參謀說道,“支那的地方口音太複雜,很難以分辯。”
“八嘎!這下把我害死了。”水原拓也的腦門上開始滲出細密的冷汗。
如果是王野,而不是王爺,那麼基於王爺這個代號上的所有的判斷就都是錯的,而且這家夥是德國華僑,根本不是八路軍的高級將領,完蛋了!
看到水原拓也突然間這樣,情報參謀問道:“課長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我沒事。”水原拓也深吸了一口氣,竭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又道,“小野田君,你回去忙吧,我也要去司令部開會了。”
……
在水窯山,黃羊洞。
忙了一夜,王野正躺在洞中呼呼大睡。
雖然洞外天寒地凍,但是黃羊洞中卻是溫暖如春。
因為是戰時,戰狼中隊的訓練也取消,所有隊員除了吃,就是睡,反正就是養足了體力以及精力,等到突圍時,立刻就是一群嗷嗷叫的野狼。
一覺昨到了大中午,王野被一股誘人的香味叫醒。
“嗯,這是什麼味?”王野吸了兩下鼻子,“真香!”
“艸,這是油辣子的香味!”魏大勇一下就翻身跳起,“是油潑麵!”
“啥?今天中午吃油潑麵?”聽到魏大勇的叫喊聲,剛剛還躺在稻草堆上挺屍的戰狼隊員便不約而同的跳起身,又一窩蜂似的向著洞口方向衝。
在黃羊洞口有一間專門辟出來的木頭房子,作為夥房。
夥房泊空間足夠大,獨立團老王班長正帶著幾十個夥夫忙著煮麵。
今天的中午飯真是油潑麵,白麵,油辣子,甚至還有摻雜了醃驢肉糜的澆頭,那股子香味飄出黃羊洞,順著掛壁公路,鑽進每一個戰士的鼻孔裡。
幾乎所有的戰士都伸長了脖子,蹺首以待,好著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