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必須得敲打一下了。”岩鬆義雄黑著臉說道,“我們要讓他知道,皇軍的耐心終究是有限的,如果和談不成就隻能消滅晉綏軍!”
“那麼,皇軍該采取什麼方式敲打閻西山?”
花穀正皺眉道:“全麵進攻的話,成本太高,而且結果不可控。”
“全麵進攻肯定不行。”岩鬆義雄一擺手道,“在和談沒有徹底破裂之前,不可輕易使用全麵進攻加以威脅。”
兩人正說話間,情報課長佐久間次郎走進來。
“司令官閣下。”佐久間次郎頓首說道,“河源縣憲兵隊長平田一郎報告,策反晉綏軍楚雲飛部,1營營長錢伯鈞的時機已經成熟了。”
“喲西。”岩鬆義雄道,“就拿楚雲飛部警告閻西山。”
“嗦嘎,這是個好主意。”花穀正欣然點頭,又說道,“楚雲飛部因為在飛雲渡殲滅了騎兵第4旅團,可謂風頭正勁。”
“支那政府和閻西山都想借機把楚雲飛樹立為典型。”
“我們在這時候消滅358團,不僅可以打擊支那政府的囂張氣焰,更可以給閻西山一個警告,而且不至於導致和談破裂,甚至還可以對晉西北的八路軍以及中央軍起到殺雞儆猴的作用,真可謂是一舉三得的妙招。”
“那就讓平田君立即著手策反那個錢伯鈞。”
岩鬆義雄道:“同時命近衛第2師團做好出擊準備,隻等平田君策反成功,就立刻向楚雲飛部發起進攻,為錢伯鈞部背刺楚雲飛所部創造機會。”
“哈依。”花穀正和佐久間次郎同時頓首。
……
轉眼間,又是兩天時間過去。
鄭記商行老板鄭謙一再次寅夜來到李家鎮。
這次跟錢伯鈞見麵,雙方相處就融洽多了。
“錢營長。”鄭謙一脫帽致意道,“新年好,給您拜年了。”
“新年好,新年好。”錢伯鈞哈哈一笑又道,“祝鄭老板在新的一年創辦更多實業,賺更多的錢,哈哈。”
“托您的福。”
鄭謙一笑道:“我也祝錢營長在新的一年能夠步步高升。”
“步步高升?”錢伯鈞搖了搖頭,哂然道,“步步高升我是不敢想,能守住現在的位置就已經燒高香了。”
“錢營長何出此言?”
鄭謙一說道:“我可是聽說,你們晉綏軍358團馬上就要擴編為晉綏軍獨1旅,楚雲飛也馬上要晉升少將旅長了,是吧?”
錢伯鈞說道:“鄭老板消息很靈通嘛?”
“哪裡哪裡。”鄭謙一擺擺手,又道,“楚雲飛如果晉升為少將旅長,358團如果擴編為晉綏軍獨立1旅,以錢營長您的資曆以及能力,當個上校團長不過分吧?”
錢伯鈞臉色便垮下來,沉聲道:“鄭老板,咱們今天能不說這個事嗎?”
鄭謙一聞言微微一笑,他當然知道錢伯鈞為什麼不開心,因為他剛才的這番話戳中了錢伯鈞心中的痛點。
楚雲飛確實要升官了。
晉綏軍358團也確實要擴編了。
但是這跟錢伯鈞卻沒什麼關係。
因為擴編之後的晉綏軍獨1旅下轄兩個團。
358團現在下轄4個步兵營加1個山炮營,總共5個營長。
楚雲飛晉升旅長之後,就肯定會有兩個營長跟著晉升團長。
本來,錢伯鈞的資曆要比另外4個營長稍勝一籌,但由於在殺豬口之戰表現不佳,使得楚雲飛對他的印象分大打折扣,所以晉升就有了懸念。
據說楚雲飛已經向長官部提出建議,要通過實戰選拔團長。
將來的實戰中,哪兩個營表現最好,這兩個營長就原地提拔為團長,這讓錢伯鈞十分不忿,對楚雲飛的怨氣也攀升到了最頂點。
對此,鄭謙一是心知肚明,卻裝成不知情。
當下鄭謙一又問張富貴道:“張營副,怎麼回事?”
張富貴看了一眼錢伯鈞,看到錢伯鈞沒有阻止的意思,便和盤托出。
“還有這樣的?楚雲飛也太過分了吧。”鄭謙一聽完之後義憤填贗的道,“這不是讓老實人吃虧嗎?殺豬口之戰換其他幾個營就能表現更好?不見得吧。”
“其他幾個營?”張富貴哂然道,“真要是換其他幾個營上,隻會更差。”
“楚雲飛這做法實在是讓人寒心。”鄭謙一說到這一頓,壓低聲音說道,“錢營長,我這有句實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錢伯鈞道:“鄭老板請說。”
鄭謙一道:“楚雲飛識人不明,賞罰不公,再跟著他也沒有多大的意思,我這有一條南京政府的門路,錢營長,你想不想換一種活法?”
聽到這話,錢伯鈞和張富貴並沒有太過吃驚。
之前他們兩個就懷疑,鄭謙一是南京政府的人。
原因很簡單,如果不是南京政府的人,怎麼可能拿到日本人的營商許可?而且還能堂而皇之向浮涼山區走私糧食以及布匹等物資?
錢伯鈞兩眼一眯說道:“鄭老板是想讓我們兄弟當漢奸?”
“誒,錢營長這話可就說錯了。”鄭謙一擺手道,“南京政府才是唯一的合法政府,重慶政府不過隻是個地方政府,所以轉投南京政府根本不是賣國,這叫曲線救國,隻有汪主席的曲線救國才能救得了中國。”
錢伯鈞扭頭跟張富貴對視一眼,說道:“既然鄭老板把話說到了這份上,那我不妨跟你說句實話,要我們兄弟換一個陣營,可以,但是南京政府得拿出足夠的誠意。”
鄭謙一說道:“既然這樣,那我也不妨跟錢營長說句實話,我這次過來其實是受了河源縣憲兵隊平田一郎的全權委托。”
“全權委托?”錢伯鈞道,“你能代平田一郎做最終決定?”
“可以。”鄭謙一點點頭道,“隻要在權限許可的範圍之內。”
“那好。”錢伯鈞沉聲說道,“平田一郎給出的條件是什麼?”
鄭謙一說道:“將貴部改編為皇協軍混成第4旅第4團,由錢營長你擔任上校團長,張營副擔升副團長。”
“哈哈哈哈!”
錢伯鈞聞方大笑。
張富貴也是一臉冷笑。
鄭謙一道:“錢營長為何發笑?”
“因為這個條件實在可笑。”錢伯鈞冷然說道,“我們晉綏軍358團可是一個加強團,總共有五千多人,而我的1營是358團的頭等主力營,小兩千人馬,比八路軍一個團都多,我雖說是個營長,過的卻是團長的日子。”
張富貴道:“平田一郎要我們兄弟頂著漢奸罵名去皇協軍第4混成旅當團長副團長,那不是開玩笑嗎?你覺得我們會答應嗎?”
鄭謙一道:“那麼錢營長的條件是?”
錢伯鈞道:“至少得給個混成旅番號!”
鄭謙一道:“這個已經超出我的權限,我必須稟報平田隊長。”
“沒問題。”錢伯鈞道,“你就是去太原稟報岩鬆義雄都可以,反正我們有的是時間,不著急,慢慢來。”
……
太原,第1軍司令部。
佐久間次郎頓首說道:“司令官閣下,平田君剛剛打來電話,針對晉綏軍358團1營長錢伯鈞的策反已經成功了。”
“喲西。”岩鬆義雄欣然點頭。
花穀正問道:“平田君給了什麼條件?”
佐久間次郎:“錢伯鈞所部改編為皇協軍混成第9旅。”
“八嘎牙魯。”花穀正罵道,“錢伯鈞的部隊滿編都隻有1100多人,現在更是隻剩下不到700人,居然也敢要一個混成旅的番號?”
“誒,一個番號而已。”岩鬆義雄卻道。
“嗯?”花穀正說道,“司令官閣下……”
“番號給他。”岩鬆義雄一擺手說道,“再給宮野君打電話,近衛第2師團的攻擊部隊立即向雲起鎮逼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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