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俠道:“根本沒去村口,出村之後直接奔後崖方向去了。”
“娘的!”趙剛忍不住也爆了一句粗口,他原本一直不信朱子明會叛變,可是現在卻再不用懷疑了,朱子明真叛變了。
王野道:“政委,先把團長放出來吧。”
“噢對。”趙剛一拍腦門道,“先把老李放出來。”
不一會,李雲龍就背著手垮著臉走進團部作戰室。
雖然知道這是在演戲,但是在柴房裡蹲了好幾宿,這個滋味著實不好受,而且這讓他回憶起了鄂豫皖的那段日子。
“老李,你不會真生氣吧?”
看到李雲龍垮著個臉,趙剛有些忐忑不安。
李雲龍哼了一聲,對王野道:“小王,將來你也得讓老趙演一出苦肉計,讓他也嘗嘗蹲柴房的滋味,要不然咱老李的心裡不得勁。”
“老李,你這就沒意思了啊。”趙剛沒好氣地道。
王野道:“團長,趕緊把秀芹嫂子叫醒吧,鬼子說話就到了。”
“噢對。”李雲龍如夢方醒,趕緊回到自己屋把正在熟睡的楊秀芹叫醒。
“老李,你放出來了?”楊秀芹剛叫醒人有些迷糊,摸著李雲龍的臉說道,“哎呀,我不會是在做夢吧?都說夢是反的……”
說到這,楊秀芹的臉一下就白了。
“什麼亂七八糟的。”李雲龍說完,
直接就上手把楊秀芹攔腰抱了起來。
李雲龍抱著秀芹來到後院地道口時,徐有耕還有警衛連的戰士也被放出來,戰士們一臉的驚疑之色,顯然是受到了不小的刺激。
直到看到李雲龍後,他們才放下心。
“快點,快下地道!”李雲龍揮手道。
徐有耕便趕緊帶著戰士們下到了地道。
……
在趙家峪後山斷崖。
朱子明順著麻繩爬下斷崖,隻見崖下一片昏暗。
因為月光照不到斷崖之下,所以崖下的光線非常差,朱子明運足目力,都隻能看到眼前一丁點距離。
就在朱子明著急不知道怎麼跟日本人聯絡之時,一隻戴著皮手套的手忽然從背後伸過來輕輕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朱子明頓時嚇得驚叫一聲。
“朱桑!”北澤重雄的聲音響起。
朱子明這才鬆了口氣,道:“北澤太君。”
北澤重雄又道:“朱桑,沒有什麼異常吧?”
“沒有,一切正常。”朱子明道,“李雲龍仍舊被關在柴房裡,警衛連的一百二十多人也仍舊被關押在後院牛棚。”
“喲西。”北澤重雄欣然點頭,又回頭招手道,“示意圖拿來。”
當即便有一個特種兵從挎包裡取出了一張圖紙,又打著手電並從手指裡漏出一點光,確保北澤重雄和朱子明能夠看見圖紙,又不至於暴露。
朱子明湊過來看時,發現是團部的平麵示意圖。
北澤大隊的偵察工作做得很細,連團部的平麵示意圖都有了。
朱子明指著前後三進院子說道:“前院原本是警衛連的宿舍,但是現在空著,沒人,後院是幾位團乾部的宿舍。”
“趙剛和刑誌國不值一提。”
“但是王野你們千萬需要小心。”
“明白。”北澤重雄道,“李雲龍呢?”
“李雲龍現在不在後院。”朱子明道,“後院隻有他的女人,李雲龍被關押在柴房,就在後院的右側,大約這個位置。”
“柴房的後麵就是牛棚。”
“牛棚裡關押著警衛連。”
“警衛連已經被繳械,問題也不大。”
“你們的真正的敵人是睡在中院的戰狼中隊。”
“喲西。”北澤重雄對朱子明的講解非常滿意,因為朱子明基本上把他想要的情況都說得很清楚了。
現在就隻剩下哨兵了。
當下北澤重雄又問道:“後山村尾有沒有哨兵?”
“原來是有的。”朱子明道,“不過這兩天因為整個警衛連都被繳械,所以村尾、後山甚至斷崖的明哨及暗哨都被撤掉了。”
“就隻剩下村口有一個暗哨。”
“團部前門後門有沒有哨兵?”北澤重雄問道。
“沒有。”朱子明道,“不過戰狼中隊的這幫人邪性得很,我建議你們摸黑行進,儘量不要弄出動靜。”
“好的,我們會的。”
北澤重雄欣然點頭,又說道:“還有那隻獵犬呢?”
“小黑就交給我吧。”朱子明道,“我會搞定它的。”
“喲西。”北澤重雄再抬起手腕,看了一眼夜光表。
發現時針已經指向午夜零點,約定的時間已經到了。
當下北澤重雄猛的一揮右手,身後待命的二十多名隊員便一下向上甩出飛爪,片刻之後十幾條飛索便已經掛在了斷崖上。
隨即十幾名隊員便攀援而上。
……
與此同時,在大孤鎮。
細細碎碎的腳步聲中,一個黑影鬼鬼祟祟地來到大孤鎮西側的一片苞穀地邊。
環顧左右無人,這個黑影便一矮身影鑽進了苞穀地裡,準備借著夜幕的掩護,掰一筐嫩苞米回去大快朵頤。
這個季節的嫩苞穀最好吃了。
然而掰著掰著,黑影忽然感覺自己的眼睛被晃了一下。
這是什麼亮光?黑影心忖道,該不會是誰丟得大洋吧?
當下黑影喜滋滋的向著光亮走過來,然而走了沒兩步,黑影便很吃驚地發現,那不是一點亮光,而是一片!
在苞穀地外麵看不見。
隻有進了苞穀地之後,才能看得見。
隻見在月色的照射下,苞穀地中反射出一大片的亮光。
黑影便有些心裡發毛,但還是壯起膽子湊近了其中一點亮光,想要看個究竟。
然後,黑影就驚恐地看到,那點亮光竟然是一口倒扣的鐵鍋?因為打磨得十分光滑所以才能反光。
然後,在倒扣的鐵鍋的下方,
黑影看到了一雙凶狠的目光,正冷冷的打量著他。
“艸!”黑影下意識地就要大喊,但是才發出半個音節,一隻蒲扇般的大手便從斜刺裡伸了過來,一把就捂住了黑影的嘴巴。
黑影便再喊不出聲,隻能奮力掙紮。
但很快,一點寒光就從黑影脖子劃過。
被捂住嘴巴的黑影,便開始劇烈地蹬腿。
蹬了大概有十幾秒,便隻剩下輕微的抽搐。
那隻蒲扇般的大手卻仍舊死死捂著黑影的嘴,並讓黑影的腦袋保持後仰,使得脖子上的切口儘可能地綻裂開來,鮮血便又一股股地飆出。
足足放了一分鐘血,黑影終於再也沒有動靜。
緊接著,那一片反光的鐵鍋便向上升起來。
這哪兒是什麼鐵鍋?分明是一頂頂的鋼盔。
每一頂鋼盔下,都是一個日本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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