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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麼？仍然還是抗日的隊伍？”
楚雲飛哂然道：“孔團長，這種鬼話你也相信？”
“怎麼？”孔捷愕然道，“楚旅長，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你呢？”楚雲飛怒道，“謝寶慶這狗東西膽子長毛了，居然劫了二戰區長官部調撥給我們獨一旅的三百多車給養！”
那一個營的裝備楚雲飛沒好意思。
因為晉綏軍的一個主力營，一槍未發就讓土匪給繳了械，出來實在丟人，所以楚雲飛寧可不提這茬。
反正隻要掃平黑雲寨，這一個營的美械裝備就能奪回來……
“啥？”孔捷聞言大驚道，“謝寶慶竟然劫了你們的給養？”
楚雲飛、方立功目光深深地看著孔捷，想要看出他的真偽。
但是至少從表情上看不出孔捷有作偽，應該是真的很吃驚。
當下楚雲飛又接著：“孔團長，正好今天遇著了，我就正式知會你一聲，明天我們獨一旅就要出兵進攻黑雲寨，到時候免不了又要從你的防區借道，希望你不要又因為底下人的誤報，而鬨出什麼誤會來。”
“不會，這肯定不會。”孔捷連連搖手。
又道：“不過楚旅長，我還是有一句話不吐不快。”
“孔團長，你想勸和？”楚雲飛沉聲道，“讓我們獨一旅彆打黑雲寨？”
“是。”孔捷點點頭道，“都是抗日武裝，打起來隻能讓小鬼子占便宜，所以能不打還是不打的好，我可以替楚旅長出麵跟謝寶慶談。”
“謝寶慶的隊伍雖然已經不在我們新二團的序列了，”
“但是跟我們新二團多少還有點香火情，他應該會買我孔捷一份薄麵。”
停頓了下，孔捷又道：“我會儘量服謝寶慶歸還劫走的三百車物資，作為交換，楚旅長也不要再追究他的責任。”
“還有一個營的武器裝備。”楚雲飛又道。
這個時候，就不能不提了，畢竟是一個營的武器裝備。
“一個營的武器裝備？”孔捷愕然道，“楚旅長，這又是怎麼回事？”
楚雲飛回頭惡狠狠地瞪了李行舟一眼，哼聲道：“謝寶慶這家夥不講規矩，用陰謀詭計暗算了我派去接應的一個營，裝備也被他們給搶了。”
“原來是這麼回事啊。”孔捷點點頭道，“行，我會跟謝寶慶提出來，讓他把這一個營的武器裝備連同劫走的給養，全部歸還給貴軍。”
“那就多謝孔團長了。”楚雲飛抱拳作揖道。
頓了頓，楚雲飛又道：“那我就給孔團長三天時間，三天之內，隻要謝寶慶能把劫走的給養和一個營的武器裝備送到河源縣城，那麼之前的賬就一筆勾銷，否則，他就等著我們獨一旅的人馬踏平他的黑雲寨，砍下他那顆狗頭吧！”
“好的。”孔捷道，“三天之內必定給出答複。”
“告辭。”楚雲飛在馬背上抱拳一揖，揚長而去。
目送楚雲飛帶著晉綏軍走遠，關大山湊上來問道：“團長，你真要去黑雲寨？”
“去什麼去，老子忙成這樣，哪有時間去黑雲寨。”孔捷輕哼一聲，又道，“你馬上派個人通知謝寶慶，把糧食藏好嘍。”
……
在另外一邊。
方立功問道：“旅座，你相信孔捷的這種鬼話？”
楚雲飛搖頭道：“我信不信不重要，謝寶慶是真的脫離了新二團也好，還是隻是在唱戲也罷，這些我統統不關心，我隻要結果。”
頓了頓，又道：“我隻要給養和裝備。”
方立功搖頭道：“我覺得謝寶慶不會給。”
“那我們就出兵掃平黑雲寨，憑自己本事拿回來。”楚雲飛冷哼一聲又道，“那時候孔捷也不敢多什麼，畢竟我已經提前跟他打過招呼了。”
“也是。”方立功點點頭道，“這就叫先禮後兵。”
……
轉眼間三天過去。
楚雲飛正準備派人去新二團找孔捷時，孔捷卻親自登門。
“楚旅長，實在是對不住了。”孔捷敬了一記軍禮，又道，“我把口水都乾，可謝寶慶愣是油鹽不進，還一大堆的怪話。”
楚雲飛道：“他了什麼怪話？”
孔捷道：“謝寶慶，同樣是抗日武裝，憑什麼你們晉綏軍吃香的喝辣的，我們其他的抗日武裝就隻能喝西北風？他還，憑什麼你們晉綏軍就能夠裝備一色的美械，我們其他的抗日武裝就隻能土槍土炮？”
“哎呀，楚旅長我跟你，我當時真是被他問住了。”
頓了頓，孔捷又道：“因為這個問題我真回答不上來。”
“這有什麼難回答的？”方立功悶哼一聲，冷然道，“有多大能耐就擔多大責任，我們晉綏軍是山西抗戰的頂梁柱，自然要有最充足的保障，使用最精良的武器，而像黑雲寨的土匪這樣的烏合之眾，就算給他們提供給養和武器裝備，那也是浪費。”
“是是，方參謀長的是。”孔捷連聲道，“要抗戰，山西的抗戰局麵確實全靠你們晉綏軍撐著，要沒有你們晉綏軍守住了晉西一隅，還有你們獨一旅守住了河源縣城，隻怕整個x省就全境淪陷，我們都已經當了亡國奴了。”
聽到這，方立功便立刻感到臉上火辣辣地燒。
孔捷這打臉打的，太狠了，這是當麵羞辱啊！
更讓方立功感到惱火的是，被羞辱了他還無法反駁。
因為他根本就沒辦法反駁，誰讓他們晉綏軍戰場表現爛呢。
開戰之前的幾十萬晉綏軍，打到現在隻剩十幾萬人，而且隻是建製上的十幾萬，實際上還剩下多少人恐怕隻有天知道。
控製區域也隻剩晉西一隅，外加他們獨一旅的防區。
全部防區加起來，滿打滿算也就是兩千多平方公裡。
占全省的總麵積的多少呢？大概百分之三稍微多點。
然後再看八路軍，晉西北、太嶽山還有太行山三個根據地，加起來正規軍都已經超過了十二萬人，而且這都是正規軍，算上民兵那就更不得了。
至於控製麵積，半個山西已經在八路軍控製之下。
也隻有方立功好意思晉綏軍是山西抗戰的頂梁柱。
方立功被孔捷得滿臉通紅，一時間竟然無言以對。
楚雲飛悶哼一聲，冷然道：“孔團長不必拿言語刺我們，那批給養和武器裝備本就是我們晉綏軍獨一旅的，既然孔團長交涉失敗，那就不必再管了，接下來就還是由我們獨一旅自己解決，我會讓謝寶慶知道有些人能招惹，有些人不能招惹！”
到這裡一頓，楚雲飛又道：“孔團長，你不會不肯借道吧？”
“那肯定不會。”孔捷歎息道，“我隻是替你們兩家感到惋惜，都是抗日武裝，又何必打生打死呢？坐下來好好協商不行嗎？”
楚雲飛已經半句話都不想跟孔捷。
當下楚雲飛起身道：“孫銘，送客。”
孫銘便立刻肅手道：“孔團長，請。”
目送孫銘送走孔捷，楚雲飛又對方立功道：“參謀長，把二團也調回來吧，目前這個局麵，大孤鎮保不住了，先還給李雲龍吧。”
方立功歎息一聲：“也隻能這樣了。”
……
浮涼山要塞，獨立團的團部。
一幅晉西北的全圖已經攤在大板桌上，王野、趙剛、李雲龍還有刑誌國都已經圍在了地圖的四周，正在商量工業園區的選址問題。
李雲龍道：“我的意思就建在浮亮山要塞。”
李雲龍的思想一下子還是轉不過彎來，有好處還是想要獨吞。
刑誌國的出發點就是安全層麵的考慮，道：“咱們浮亮山要塞是經過日軍近衛第二師團考驗的，事實證明咱們浮亮山要塞足夠的堅固，所以將發電廠、鋼鐵廠以及兵工廠建在浮亮山要塞，安全上是有保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