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得以爆破成功,一舉重創日軍。”
“日軍可能是擔心再遭伏擊,所以主動後撤五公裡。”
頓了頓,唐縱又道:“估計今天晚上日軍不會再進攻。”
聽到這,常凱申和一眾高級將領便稍稍的鬆了一口氣。
……
第二天,唐縱帶著兩個作戰參謀再一次的將駐蒙軍的兵棋推進到了大同城外,所有的戰車兵棋,炮兵兵棋,步兵兵棋全部都展開。
而且在西門、北門兩個方向同時展開。
這就意味著,駐蒙軍已經從北門、西門同時發起進攻。
看到這,常凱申和一眾高級將領的心便立刻懸了起來,駐蒙軍進攻集群終於開始了對大同城的進攻,獨九十四旅能經得起考驗嗎?
黃山官邸與獨九十四旅的通訊始終暢通。
所以不斷有最新的戰報從獨九十四旅傳回。
常凱申和高級將領們得以從沙盤看到大同的最新戰況。
沙盤上,唐縱和兩個參謀將日軍的兵棋推進去,又拿回來,再推進去,又拿回來,再一次的推進去,再一次的拿回來,一直反複、再反複。
沙盤上沒有硝煙,但是常凱申和一眾高級將領卻仿佛能夠看見,獨九十四旅的官兵們正在大同城內的大街小巷中與日寇浴血拚殺,日軍步兵在坦克引導下,在大炮甚至飛機的掩護下,一次次發起進攻,卻又被獨九十四旅的官兵一次次的頂了回來。
期間不知道爆發了多少次的白刃格鬥,更不知道有多少官兵抱著炸藥包向日軍坦克發起自殺式爆炸。
傍晚時,唐縱和兩名參謀第九次將日軍的兵棋推回到北門和西門附近,這也就意味著駐蒙軍的第九次進攻已經被瓦解。
也就是說,大同仍未失守。
……
第三天天還沒亮,常凱申就已經起床。
而且起床後洗漱都顧不上,便徑直來到作戰大廳。
這之前,常凱申每天都要到嘉陵江邊的步道散步,借著散步的機會整理思路,以便對全國抗戰大局做出領導,現在也是全部取消。
常凱申進門之後的第一句:“乃建,昨晚戰況如何?”
已經一夜未睡的唐縱瞪著通紅的眼睛,沉聲回答道:“昨天上半夜跟後半夜,駐蒙軍各發動了兩次進攻,都被獨九十四旅打退了。”
“好,很好!”常凱申便長長的鬆口氣。
隨著時間的推移,高級將領們再次到來。
駐蒙軍也開始了第三天的進攻,反複進攻。
唐縱和侍三組的兩名參謀再次來回移動兵棋。
到傍晚時分,駐蒙軍的兵棋又被推回城門附近。
……
第四天早上,常凱申走進作戰大廳時,沒見著唐縱。
值班的是侍三組的一個副組長,第一時間向常凱申介紹了昨天晚上的戰況,駐蒙軍雖然發動了數次夜襲,但是都沒能得逞。
不過有一個令人擔憂的新情況。
雖然活躍在晉察冀的八路軍一一五師拚儘全力阻擊,破襲、埋地雷、打冷槍甚至正麵阻擊等各種手段都用儘,但還是沒能擋住第1師團的推進。
在昨晚的後半夜,第1師團還是推進到了大同城外。
並且在到達大同之後的第一時間就從東門發起進攻。
所以到了第四天,日軍就開始從三個方向同時進攻,駐蒙軍從北門、西門進攻,剛到的第1師團從東門進攻,南門則空著。
小鬼子也懂兵法,這是圍三闕一。
故意把南門留著,是想逼迫獨九十四旅從南門突圍。
看到這,常凱申和一眾高級將領就開始十分的憂慮,他們憂慮什麼?當然是憂慮梁鋼會頂不住壓力,會帶著獨九十四旅的殘部從大同南門逃跑。
梁鋼和獨九十四旅的主要軍官全都是中央軍校教導總隊出來的老兵。
中央軍校教導總隊可是有著很不光彩的過往,淞滬會戰他們逃跑了,南京保衛戰他們逃跑了,蘭封會戰他們依然還是逃跑了,劣跡斑斑,以致於常凱申一怒之下撤銷了中央軍校教導總隊番號,將殘部編入到四十六師。
這一次,梁鋼他們會不會又逃跑?
整整一天,常凱申和一眾高級將領的心都是懸著的。
好在,最讓他們擔心的局麵終究沒有出現,直到傍晚,獨九十四旅都依然死死的釘在大同城內,梁鋼還再次通過電台向侍從室、向國府統帥部表達了他們的決心,人在則城在!除非獨九十四旅全員陣亡,否則大同就在!
不過,常凱申還是不放心,一眾高級將領還是不放心。
所以這一晚,常凱申和一眾高級將領沒有一個人離開,全都守在雲岫樓的作戰大廳,仿佛是要隔空給予獨九十四旅的將士支援。
這一晚,日軍發動了最瘋狂的夜襲。
短短一個晚上,駐蒙軍和第1師團發動了十三次夜襲。
但是到天亮時,駐蒙軍和第1師團的兵棋依然還是被唐縱和兩個參謀推回城門附近,是的沒錯,唐縱休息好又來值班。
……
第五天,岡村寧次鼻子都快要氣歪。
五天了,已經五天五夜了,駐蒙軍進攻集群外加第1師團,將近十萬大軍,其中還有一個戰車師團外加一個重裝師團,居然對付不了**區區一個旅!
“八嘎!”岡村寧次恨聲道,“七田一郎和中澤三夫在乾什麼?”
有末精三和在場的十幾個參謀凜然噤聲,沒有一個人敢在這個時候觸黴頭。
他們能理解岡村寧次的焦慮,因為大同戰役的時間拖得越久,綏軍所能夠獲得的準備時間就越充分,駐蒙軍奪取五原乃至河套的可能性也就會變得越低。
而一旦奪取河套的意圖落空,晉西北戰役的效果就會大打折扣。
到時候彆說全殲晉西北的八路軍三八六旅,說不定重創都辦不到。
“命令!”岡村寧次咬著牙道,“明天天亮之前,一定要拿下大同!”
“哈依!”有末精三重重頓首,旋即進入通訊課將命令傳達給前線。
……
第六天,昨天晚上常凱申雖然回房睡了,但是一夜都沒怎麼睡踏實。
所以第六天一大早,當常凱申再次來到作戰大廳時,眼睛都是紅的。
不光是常凱申,在場的十幾個高級將領還有黨國高官也是眼睛通紅,顯然,連續的熬夜已經讓他們累壞了,但是再累也仍舊得熬著。
走進作戰大廳,看到沙盤之後的第一眼,常凱申心下就莫名的一緊。
因為駐蒙軍和第1軍的兵棋沒有像之前的五天那樣,在天亮前被唐縱和侍三組的作戰參謀推回到城門附近。
這一次,日軍居然在大同城內站住了腳。
而獨九十四旅的控製區域則隻剩一小塊。
包括大同城區的中央部分以及南城區域,隻剩大約四分之一的區域。
誰都知道這意味著什麼,這意味著獨九十四旅的機動兵力已經耗儘,已經無力再向日軍發起反突擊,接下來就真的隻能咬牙死守了。
常凱申目光轉向陳布雷,問道:“彥及,陝甘寧青的洋灰到五原了嗎?”
“委座,隻到了一部分。”陳布雷答道,“大部分仍舊還在路上,恐怕還得至少兩三天才能送到五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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