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旅長又爬回炮塔,上到剛才的指揮位置。
旅長也跟李雲龍一樣,一下就喜歡上這個位置。
“你們幾個,都過來。”旅長一招手,李雲龍、程世發、丁偉、孔捷還有趙剛幾個團級乾部紛紛圍過來。
趙剛的臉色不太好看。
估計是剛才又挨李雲龍罵了。
旅長直接說:“程世發、丁偉還有孔捷,你們立刻帶著3個營前往測石據點,保護三分區的兄弟部隊轉移防毒麵具。”
“防毒麵具?”三個團長麵麵相覷。
我說旅長啊,我們幾個還想著打陽泉縣城呢?
“陽泉縣城你們彆想了。”旅長也不多做解釋。
又接著說道:“測石據點的這批防毒麵具是小王帶著戰狼中隊花了極大努力才弄回來的,在接下來的反掃蕩作戰中有不可替代的作用,所以你們一定得保護好了,一定要把這批防毒麵具如數運回總部機關!”
“是!”程世發三人轟然應喏。
旋即就帶著部隊趕往測石據點。
看到趙剛還是轉開頭不理睬李雲龍,
旅長便問道:“李雲龍,你是不是又罵趙剛了?”
“沒有沒有。”李雲龍嘿嘿一笑說道,“咱和趙政委關係好著呢,怎麼會罵他。”
旅長哼聲道:“你狗日的少跟我裝蒜,我還不知道你?你肯定是埋怨趙剛向我報告你的行蹤,壞了你夥同丁偉他們攻擊陽泉縣城的好事,是不是?”
到底是旅長,火眼金睛,一下就窺破李雲龍那點小心思。
李雲龍笑道:“旅長,那啥,咱不是覺得這是一個機會麼?”
“是個機會?”旅長哼聲道,“李雲龍,你真得感謝一下你的搭擋了,今天要不是你的這位搭擋,不光是你小子,丁偉、孔捷還有程世發他們三個也會被你連累,到時候你小子就連到老子的旅部炊事班背大鍋的機會都沒了。”
“啊?”李雲龍便愣在那裡,這怎麼說的?
正好王野打開前頂蓋鑽出來,旅長便說道:“小王,你跟你們團長說。”
“是。”王野應一聲,又說道,“團長,鬼子的援軍到了,而且這次來的不是一個聯隊或一個旅團,很有可能是一個師團。”
“什麼?”李雲龍吃了一驚道,“一個師團?”
“對,一個師團。”王野又說道,“而且還是近衛師團。”
“近衛師團?”李雲龍目光一凝,沉聲說道,“這個名字聽著很特彆。”
王野道:“這麼說吧,這個近衛師團的職責就是保護小日本的天皇的,相當於是我們古代的禦林軍,天子的親軍!”
趙剛道:“那一定是鬼子的精銳了?”
“是的。”王野點頭道,“可說是精銳中的精銳。”
“精銳?”李雲龍冷哼一聲,又道,“老子打的就是精銳。”
“小鬼子的這個近衛師團既然來了,那就彆再想著回去了,有一個算一個,老子非把他們敲碎不可。”
“李雲龍,你有這個誌氣就好。”
旅長說道:“早晚有你們獨立團跟這個近衛師團交手之時,到了那個時候,你小子可彆給老子掉鏈子。”
“是,保證不掉鏈子。”
李雲龍啪的立正說道。
“現在我命令!”旅長一揮手道,“前出桑掌方向,警戒娘子關方向來援的鬼子,為測石據點的兄弟部隊爭取轉移物資的時間!”
……
與此同時,在正定縣。
大批日軍正排著隊列,從火車站浩浩蕩蕩的開出來。
時至今日,正太路仍未打通,從河北井陘到山西榆次這一百多公裡路,仍在我太行根據地的控製之下。
遺憾的是,這種局麵已經維持不了幾天了。
因為日軍大本營從本土征調的一萬預備役,已乘坐火車抵達正定縣城。
跟著預備役的補充兵一起到達正定縣城的,還有最新劃入日軍駐山西第1軍戰鬥序列的近衛第2師團。
近衛第2師團下轄近衛步兵第3、第4、第5聯隊,
外加近衛騎兵第2聯隊、近衛野炮兵第2聯隊、近衛工兵第2聯隊、近衛輜重兵第2聯隊以及近衛戰車第2大隊。
此外還有一個獨立野戰重炮兵第2大隊。
所以,近衛第2師團雖然是一個三單位製的丙種師團,但從火力而論,甚至比大多數甲種師團更強悍。
由此可見,日軍大本營對山西戰場的得失有多麼重視。
朝陽之下,近衛第2師團的人馬及車輛,以及預備役補充兵的龐大的行軍隊列正浩浩蕩蕩的從正定火車站中開出來。
這個時候,一支車隊忽然從車站外開來。
這支車隊由六輛邊三輪、兩輛卡車及一輛裝甲車組成。
跟近衛第2師團的行軍隊列迎麵相遇後,外來的這支車隊便停了下來。
遂即便從兩輛卡車上跳下來大量的鬼子,迅速對車站外圍的街道實施戒嚴,甚至還有鬼子狙擊手占據附近的製高點。
直到附近兩公裡區域都處在鬼子控製下,
那輛裝甲車的車門才終於打開,一個老鬼子彎腰下來。
隻見這個老鬼子的領章上扛著三顆將星,赫然就是日軍華北方麵軍司令官,在日本陸軍界素有昭和三羽烏美譽的岡村寧次。
岡村寧次這次過來正定,就是專程來迎接近衛第2師團的師團長前田忠信。
因為前田忠信不僅是日本陸軍界的前輩,在陸軍大學擔任教育長期間培養了大量的高級將領,某種程度上說岡村寧次也是他的學生。
本來筱塚義男也要過來,但有事耽擱了。
看到岡村寧次,近衛第2師團的鬼子兵便紛紛抬手敬禮。
岡村寧次和隨行的幾個高級將領便也紛紛跟著舉手回禮。
片刻之後,一輛裝甲車便從近衛第2師團的隊列中分出,停泊在公路旁邊,遂即車門打開。
先是一個少佐軍官下來,又轉身拿手護柱了門楣。
接著一個已經上了年歲,胡子都花白的老鬼子走下來。
這個老鬼子不是彆人,正是近衛第2師團長,前田忠信。
岡村寧次主動迎上前,微笑著說道:“前田君,一路辛苦了。”
“都是為了帝國效命,又何談辛苦二字。”前田忠信擺擺手說道。
“索代斯。”岡村寧次微微頷首,又說道,“不過前田君先是乘船,接著再乘坐火車,連日來舟車勞頓,何不在正定休整數日?”
“不必了。”前田忠信道,“這麼點兒奔波,我還能扛得住。”
“這倒是。”岡村寧次微微一笑,不著痕跡的拍了一記馬屁,“前田君的老當益壯,在帝國陸軍界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站在岡村寧次身後的幾個高級將領也是笑。
前田忠信也是哈哈大笑起來,白胡子都跟著一抖一抖。
因為岡村寧次說的是前田忠信的一個嗜好:喜歡誑藝伎館。
而且每次誑藝伎館,老鬼子都必然要點至少兩個年輕藝伎狎玩。
數十年如一日,老鬼子的愛好就沒有斷過,在整個日本陸軍界是人儘皆知,而前田忠信也不以為恥,反以為喜。
前田忠信大笑兩聲,又說道:“岡村君過譽了,老當益壯談不上,隻是略懂養生之道罷了,岡村君若是得空閒,我們不妨交流一下心得?”
“我哪有這個心情。”岡村寧次歎息一聲又道,“前田君,實不相瞞,昨天晚上太原又出了一檔子事,損失極大!”
“是嗎?”前田忠信蹙眉道,“具體怎麼回事?”
岡村寧次便把昨天晚上發生在太原的事情道出。
“納尼?”前田忠信凜然道,“山西的八路軍竟然囂張到如此程度了嗎?竟敢對第1軍司令部所在的太原發動襲擊?而且還讓他們得逞了?”
頓了頓,又道:“我說筱塚君怎麼沒來與我見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