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他將魚吃了,回頭爺爺沒看見,自然也不會問起來。
至於將魚分給樸建軍吃?
不好意思,那家夥不配。
隻是他怎麼也沒想到那魚不是薑瑜送的,而是薑老親手做的,這……就很尷尬了。
溫言卿無視笑得死去活來的樸建軍,咳嗽一聲道:“爺爺,回頭我親自做給你吃。”
“你做的有什麼用,我就要吃老薑親自做的!”溫老爺子從鼻孔哼了一聲站起來,“小林,我記得老薑今天釣了不少魚,我們趕緊過去問問還有沒有活魚,讓他再做一條給我吃!”
溫言卿:“……”這麼不給麵子的嗎?
說實話,薑老的廚藝實在不咋樣,剛才那清蒸魚煮得坑坑窪窪,腥不拉幾還有點夾生。
要不是猜測是薑瑜送的,他差點沒咽下去。
他不太明白老爺子為何堅持要吃薑老親手做的魚,難道是老爺子上了年紀,口味變得有點獨特?
溫老爺子帶著林叔急匆匆去了薑家,大廳裡就隻剩下樸建軍還在哈哈大笑。
溫言卿看了他一眼,聲音淡淡道:“薑同誌那事,回頭你彆說漏嘴了。”
樸建軍擦掉眼角的眼淚:“我還以為你告訴她今天是老爺子的壽辰,所以她才特意今天送來的。”
溫言卿夾菜的動作頓了一下:“……我以為你是跟你她說的。”
樸建軍咧著嘴角:“我哪裡會跟她說這個?得了,也是趕巧誤會了,不過你也不用急著將整條魚一個人獨吞啊,那魚味道如何?好不好吃?”
溫言卿沒吭聲。
樸建軍眼睛在他身上打量了幾眼,“喲嗬”一聲,並保持著看戲臉,語氣賤嗖嗖道:“我之前以為是薑同誌對你有意思,現在看來,你對她隻怕更有意思吧?言卿你這樣不行哦,你要加把勁兒啊,找對象得厚著臉皮,多主動點,刷刷存在感。”
溫言卿眼睫輕顫了一下,語氣涼涼道:“你這個老光棍還懂這些?”
樸建軍咋呼起來:“我這麼不懂?”
溫言卿側頭看他一眼,漫不經心地笑了一下,那笑裡似乎隱隱摻著絲冷意:“你要懂的話,現在還能是光棍?我記得你爸還不知道你跟我借錢的事情吧?”
打蛇打七寸。
感覺被惡狠狠威脅的樸建軍頓時脊背發涼,他從齒間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一秒認慫,連忙求饒:“彆啊,是我嘴瓢說錯了,哥,你是我親哥行了吧。”
真是一點兒虧都不吃,求生欲極強的樸建軍在心裡吐槽完,開口道:“不過我跟你借錢這事,你可千萬不能讓我家老頭知道,要不然他非得打斷我的腿不可!”
溫言卿不置可否,沉默一下道:“她怎麼又去公安局了,薑家的事情不是已經解決了嗎?”
樸建軍“嘖”了一聲:“說來她跟公安局還真有緣分,不過她這次過去不是為了薑家的事情,是一個女人被丈夫和婆婆毆打,她是過去當人證的。”
“說來那個女人真得感謝她,要不是她說服那些鄰居當人證,她丈夫和婆婆頂多關個兩三年就出來了,現在的話,起碼要五六年以上。”
原來她是為了勸說那些人。
當時聽到她說的話,他多少也猜到一些,這也是他當時沒有直接進去拆穿她的謊話的原因。
現在知道她是為了幫助彆人才說謊,心底那點疑惑就消散了。
這世上趨利避害的人很多,對於彆人的苦難,更多的人是選擇袖手旁觀。
她能這樣勇敢站出來做人證,又說服其他人一起出來做人證,撒點小謊,在他看來其實無傷大雅。
不過想到她說的那句“我的對象姓溫”,他心中微動,燈光下耳朵尖有些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