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會想到來這?”木白是真的有些不可思議,他順手將這隻小東西捆了起來,然後捏著它的小身子把它放到了籠子邊上。
籠舍內的孔雀也被吵醒了,不過它看了眼木白送進來的小獸腦袋後表現出了百分百的不在意,甚至有些輕蔑。
孔雀當然有輕蔑的理由,因為木白手上提著的小東西算上長尾巴也就半臂長,一雙標誌性的黑豆眼以及對比其性格要可愛多了的小圓臉說明了它的身份。
這是一隻黃鼠狼。
但哪怕是黃鼠狼,哪怕是專出猛男的鼬科,站在孔雀麵前這體型對比還是太慘烈了點。
就算現在沒有長尾巴,孔雀的體積也是這隻黃鼠狼的三倍左右,更何況它還有一條大長腿,如果雙方麵對麵的話,那就是真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簡直是碾壓級彆的。
“所以,你為什麼這麼想不開,會想要去抓孔雀吃?”木白搖了搖手上被捆成小木乃伊的黃鼠狼,十分不解。
黃鼠狼不知道是被嚇的還是氣的,腦袋一扭,吐出小舌頭裝起死來。
這它可就失算了,在木白麵前,千萬彆以為裝死就能逃脫懲罰,在雲南這個物資貧瘠的地方,無論是活的還是死的都有其利用價值。
木白鋒利的眼神將這隻挺屍的黃鼠狼上下掃了一圈,這時候的黃鼠狼一身的毛發還是夏裝,看上去又短又硬,完全不符合皮毛的需求標準。
不過如果說完全沒有利用價值倒也未必……
他的目光落到了黃鼠狼迎風甩動的毛尾巴上。
說起來,木白以前聽小夥伴不經意地說過,後世有個很有名的毛筆就是用黃鼠狼的尾巴毛做的。
嗯……看這條油光水滑的尾巴,應該能做不少筆吧。他弟弟也到了該學寫字的時候了,小孩子手勁大,做個五六支備著應是也不過分。
對了,好東西還得分享給老師,說不定先生一高興,可以免除掉一點他的作業呢?
木白緩緩伸出了祿山之爪。
翌日,木文揉著眼睛爬起床的時候有些驚異地發現自家大哥居然沒有出門,而是坐在窗邊就著天色正在忙活些什麼。
“阿兄?”木文叫了一聲,在爬起來之前,他忽然想起了什麼,手往被褥上一摸,立刻就高興了起來,立刻暗中自誇,床鋪是乾噠,小文今天真棒,沒有尿床!
這一發現讓他起床的動力更足了,在木白放下工具走到床邊時,小孩已經爬過第二道用枕頭組成的防禦堡壘了。
木白將弟弟抱了起來,幫著他用小帕子將臉蛋擦乾淨,又用柳條做成的小刷子細細剃了牙,這才給小孩展示了他忙活了一個早上的成果——一排按照高低整齊排好,尚且處於將乾未乾階段的動物毛發。
“阿兄是要做筆嗎?”木文一下子就認出來了,他還指了指那褐黃色的毛發有些小興奮,“文兒幫阿兄梳毛毛!”
毛筆的製作其實算不上太有技術含量,步驟也比較簡單,論起來也就選毛、清潔梳理、捆紮晾乾、上膠打理這幾步而已。
雖然在現代人看來可能不太能理解,但在這個時代,自己做毛筆就和現代自己換燈泡一樣尋常。
當然,最頂尖的毛筆肯定是要找專業的匠人製作乃至於定製,但日常所用的筆基本都能自己做出來,畢竟這是一個能多會一點就能省下一份開銷的時代。
木白跟著王老先生學習的第一課,就是學會了怎麼用廉價的材料製造出筆墨紙硯這一整套文房四寶。
現在,他已經是半個熟練工了,兩兄弟還能靠這掙點小錢呢。
這黃鼠狼落到他手裡,還真能算是瞌睡遇著了枕頭。
作者有話要說:咦?大家都好奇這個啊,其實孔雀的真尾巴就一小撮,和母雞尾巴差不多,然後它們的長尾巴是後來長出來的,專門用來求偶和爭奇鬥豔,同時也是武器的一種。
它們尾巴上的圓眼睛看上去很像是獸類的瞳孔,而且在逃跑時候也可以來個壁虎斷尾,讓尾巴被狩獵者扒拉去。
而且也彆小看孔雀,活那麼久它們也不是單單靠顏值的,我國本地的綠孔雀會飛會跑,而且警惕心非常強,又是小團體活動,所以一般的狩獵者逮不住它們,至於動物園裡麵的藍孔雀就主要是奔跑能力,飛行能力很弱。
藍綠孔雀的差異主要在脖子,綠孔雀的脖子這兒是鱗片狀的,藍孔雀則是一片藍毛,還有就是發型也不太一樣,就顏值來說綠孔雀要高一些,但數量也少,綠孔雀繁殖要求比較高。
不過現在比較常見的是藍綠孔雀,這種孔雀基本都是被要求不能放生的,一旦放生後可能會稀釋野生綠孔雀的血統。
藍孔雀的飼養據說和養雞差不多,就疾病方麵要稍微注意一下,還有它們比雞吵多了,那大嗓門,搜一下孔雀怎麼叫,你們會打開新世界大門噠。
PS:這個雖然能養,也能吃,但建議不要,這東西上樹,上牆,上房,還招野生動物,你們不會希望看到十裡八鄉的野貓都聚在家門口把你家孔雀當大型逗貓棒的那一幕發生的。
今天字數有點少,要壓榜單了,發100個紅包包給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