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傅小郎君應是遇見了高人救治,斷了的經脈已經重新續上,臣觀其現狀,未來行走應是無礙。”
行走無礙,這也就是意味著日後恐怕難上戰場。
明以武封爵,傅添錫又是家中幼子,得不到父蔭,現在還是為了探聽消息出了這事……
聽到此處,朱元璋心中已經有了打算,隻是麵上不顯,反而問起了另一件事:“高人?”
“回陛下。”此前一直沉默跟在朱元璋背後的青年側跨一步,青年麵色蒼白,嘴唇更是不帶一絲血色,在如今八月的豔陽之下卻似乎是從數九寒冬之中跑出來的雪人一般,染不上半絲煙火氣。
就見他微微拱手,輕聲道:“臣抵昆明後得到當地一土族幫助救出傅校尉,然傅校尉彼時重傷昏迷,不得疾行,我們便在那土族的指引下去了一處土族聚集地,在那裡遇到了一位當地的土醫。”
“那土醫以蟲獸入藥,使用的草藥與中原亦是大不相同。臣於醫理隻是略知皮毛,不知其水平如何,但是傅校尉在飲下藥汁後確實醒來,於是,我等多留了幾日,那人給傅校尉接筋續骨,又給了我們鎮痛藥與金瘡藥,如此,我等才能趕回應天。”
“以臣之親身體驗來說,那土醫的金瘡藥確實好用,其餘的便也不知了。”
這話他說得確實有說服力,作為帶領一支小隊明明是去接應,結果卻深入敵後將被捕的傅添錫撈了出來,又護著人一路逃過追殺離開雲南的猛人,這位當初也是一身浴血,不比當時狼狽的傅添錫好到哪兒去。
但現在傅添錫還躺著,身中刀箭若乾的他卻已經能陪著皇帝出行了,隻是虧損的氣血尚未恢複,看上去比起以往更冷了幾分。
……不過話說回來,這幾分的差異也不大就是了。
陳院判用他那張看起來端肅無比又充滿了醫者聖心氣質的老臉藏住了自己的情緒,表麵上這位老者隻是步伐一轉,衝著青年的方向拱手作揖道:“沐勳衛,不知這金瘡藥可還有剩餘?如是方便,可否將金瘡藥予微臣一觀?”
一身窄袖武官常服的青年避開一步,衝他拱手還禮,回道:“陳院判這幾日常駐潁川侯宅中或有不知,春前兩日已將剩餘的藥物送到了太醫院,馬院使請示過陛下後已經著人分析研究了。”
話音剛落,陳院判一雙眼睛頓時亮了起來,看向病房的眼神更是充滿了希冀,好像是希望裡頭的人下個瞬間就能愈合放他回太醫院,好讓他也加入那神奇的苗藥的研製。
苗藥啊!那可是最神奇的苗藥啊,作為一個醫生他根本壓抑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嗯?等等,人家還不定是苗族的呢,咋就給人定了是苗藥的稱呼?
沒辦法,對於地處北方的中原人來說,他們對雲南的絕大部分印象都來自於走得比較遠,也樂於和漢人進行文化交流的苗人。
儘管苗人這個族群的人數在雲南並不是最多的,但從宋朝開始,他們就靠著最突出的行事風格、最神秘的傳說、最醒目的裝扮滿足了中原人對南邊的想象。
因為苗族的文化和行事作風還有衣著打扮,很長一段時間內,一提到雲南,中原人想到的就是那個人人騎大象駕孔雀,遍地是銀礦處處是藍染布的地方。
唔,還有橫行霸道、體型巨大的蟲子。
所以愚蠢的中原人們表示,對南方如果有什麼不能理解的奇怪現象,那肯定就是苗人緣故。
作者有話要說:苗族:熱衷社交敢於跨出大山難道是我的鍋嗎?
苗族:以前老家產銀所以愛做銀飾是我的鍋嗎?
苗族:曆史比較悠久傳承沒有斷絕,在醫藥方麵也是一流難道是我的鍋嗎?
苗族:明明沒有出場過,為什麼都是我的傳說?
作者君(越縮越小):這個,這個是他們固有印象,和作者無關呀呀呀。
咳咳,就和蒙古族住蒙古包、維吾爾族都會跳舞、土家族都會做燒餅、藏族都會套馬一樣,苗族給人的第一印象都是BULINGBULING的還有就是倒騰各種草藥還有就是玩蟲子,但這些是錯誤噠!(最起碼不完全對)
苗族的曆史非常悠久,可以追溯到炎黃時代,不過一直到宋以前,他們都是以南蠻的身份出現,宋之後開始稱呼其為苗人。
其實這個民族非常的堅韌,也相當開放,作為雲貴地區的土族部落,苗族一直都是采取比較積極地態度和中原文化溝通,(所以也導致他們背了不少鍋,畢竟中原人也不知道彆的民族嘛)
苗藥是真實存在的,而且相當有名,明清時期在雲南歸附後,有不少中原的醫生和苗醫進行了溝通,大大擴充了中醫藥板塊。
有一個非常珍貴的止血藥原材料,就是因為這一係列溝通進入到公眾視野噠!
從此以後,金瘡藥就有了靈魂。
那麼,提問,它在民間被稱為金不換
它是雲南白藥的主要原材料
它和北方的人參齊名
主要產地是雲南,請問它是什麼呢——
答對的有小紅包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