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除了一個年邁的奶奶之外已經沒有任何親人,母親在生他的時候難產而亡,父親在他十歲那年出車的時候出了意外,要不是靠他爹的賠償金撐著,祖孫倆怕是連生活都困難,更彆提還供他念完了初中。
“喂,吃飯了!”一個身著深藍色青布衫的女同誌推開門喊她,臉上儘是不耐煩。
三天兩頭就要請假偷懶,彆人在地裡累死累活的時候,她躺在床上睡大覺,任誰心裡能平衡?
這是清水村專門收拾出來給知青住的院子,原先屬於一戶頗有資財產的富戶,這家原本就人丁不旺,再經過前幾年的批鬥運動,竟是絕了戶。
因此清水村知青點的條件比起彆村來可以說是數一數二了,青磚瓦房,男知青住一間,女知青住一間,一間存放柴火等雜物,還有一間便是廚房。小說
知青們的口糧都放在一起,平時輪流做飯,今天輪到的是楊燕,黑黑瘦瘦的,麵容清秀,她家境不好,衣服上總有幾塊補丁,但洗得很乾淨。
見林敏兒推門進來,忙放下手裡的碗筷給她盛飯,嘴裡問道“感覺好點了嗎?今天做了紅薯糙米飯,多吃點。”
若說這幾位女知青裡麵最不受待見的是林敏兒,那麼楊燕就是最受大家喜愛的。
為人和善熱情,又勤快,平日裡有什麼忙都願意幫,可惜,卻在那次思想教育培訓中被玷汙了,在一個深秋夜晚跳進冰冷的河水,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林敏兒眼神一冷,嘴角勾起嗜血的笑容,那個畜生給她好好等著,這輩子能讓他過舒坦了她名字倒過來寫!
但是,吃著嘴裡略有些剌嗓子的糙米飯,她先不舒坦了,還有點想吐。
上輩子霍堯退休後,帶她飛遍了全世界尋找、品嘗美食,把嘴巴養得那叫一個刁,這一下從山珍海味變成糙米飯,還真不適應。
飯後,幾個女知青都沒搭理她,拖著沉重的腳步午睡去了。
男知青飯量大,有幾個還沒吃完,其中一個叫張俊的邊吃邊惡狠狠地盯著她,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哦,跟薑成關係最好的那個男知青,後來恢複高考後成功考上大學回城去了。
“張俊,薑成呢?”
幾個男知青不約而同停下了咀嚼的動作,麵麵相覷,她還會主動問起薑成?
張俊抹了抹嘴,冷哼一聲“你還好意思問他?他在替你乾活!怎麼,良心發現了?”
林敏兒這才恍然大悟,原主還真是薄情啊,人家在地裡替她乾活,竟然一次飯都沒送過,要麼張俊吃完去送,要麼回來隨便扒拉兩口剩飯,下午接著去上工。
怪不得將前世薑成出獄後身子都垮了,幾乎跟原主一前一後去的。
不理會張俊的惡聲惡氣,林敏兒默不作聲地打了滿滿一碗飯,順帶把自己吃不完的也放在簍子裡“我去給他送飯。”
把仿佛見了鬼似的的眾人甩在了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