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程,你好像什麼都懂啊?”晚上在賓館二樓的餐廳,蘇琇文問。
“以往項目裡都遇到過的事,也沒什麼稀奇的。”
“怪不得小靳要認你做老大,哎,靳靳這次怎麼沒來?”
“我叫他了,他說這幾天安排了和以前單位同事的活動,實在來不了。”程宗唯說完忽然想起來蘇琇文不是應該和靳永良聯係更密切嗎,於是又說道:“你們不是也經常聯係嗎,他也不跟你通報行程?”
“哪裡,這段時間我們也沒什麼聯係。”
“怎麼又沒什麼聯係了呢?”
蘇琇文的眼神忽然有些迷茫,說:“我也有點奇怪,前一段還好好地,一下子就好像又陌生了。”
程宗唯說:“可能這一段他的事情也比較多,正常。”
“我覺得有點不正常,一開始好像我們的共同話題還比較多,後來就覺得還是有點淺。”
“也沒聽說你們有什麼矛盾啊?”
蘇琇文歎了一口氣,“算了,不說他了,還是忙工作比較充實一點。多跑跑工地,總比一直待在公司裡有收獲,像你一樣,經驗多了就能解決更多的問題。”
程宗唯喝了一口啤酒,說:“都是有利有弊。”程宗唯望著窗外的滂沱大雨,若有所思地說。
“什麼意思?”
“在建築公司做,就會對某個技術上的事多知道一點,但是有時,某一個項目上發生的特殊情況不一定會很多。在谘詢公司做,因為同時在做很多個項目,就會碰到各種各樣的特殊情況,如果你想深入一點,就有更多的機會了解那些特殊情況的來龍去脈,所以說這就是有利有弊的事。”
蘇琇文忽然想起來孟娜那時說的話,程宗唯的這個說法和當初孟娜進江盛時的說法正好相反,他覺得谘詢公司其實也能獲得很多收獲。然而這到底是男女的思維差異還是各人的經曆差異,的確是一個不太好判斷的事。
“但是孟娜覺得在谘詢公司反而學不到什麼,在建築公司還能懂一點技術。”
“其實谘詢公司也好,施工單位也好,在哪裡都能學到東西,差彆隻是你看問題的角度和深度。”
“當時孟娜來麵試,我還覺得她說得挺有道理。”
程宗唯笑著說:“各人的想法總是不一樣的,這才是真實的社會。況且有時候光學會技術和方法並沒有多大的用,技術和方法必須要適合的人去用,更何況,社會複雜的程度有時候是一開始根本想象不到的。”
“我今天其實是已經準備了一點資料的,直到開會了,才發覺準備的東西完全沒用,你那麼幾句話就解決戰鬥了。”
程宗唯說:“我不知道你準備了,知道的話應該讓你先發揮一下,然後我再來收尾。”
蘇琇文笑著說:“算了吧,那我不是更難看,準備了一堆沒有用的東西。”
“也不一定。”
“你不如到我們江盛來吧,這樣我就省力了。”
程宗唯直搖頭,“我不喜歡你們公司這種環境,自由慣了。”
“但是你這樣不是不穩定嗎?業務也不穩定,作息也不穩定。”
“習慣了不穩定,本身也是一種穩定。”
蘇琇文嘟了嘟嘴,說:“你又來這種聽不懂的話,我智商不夠,反應不過來。”
程宗唯說:“主要還是習慣這種沒人約束的感覺,有時候看著你東忙西忙,我也覺得累。”
“不過我感覺還是有一點約束比較好,要不然好像很容易垮掉。”
程宗唯隻能笑,應該還是想法不同的人,不一定要辯個對錯。
蘇琇文問:“你不是說晚上還要去看這裡的網紅景點嗎?”
“還真的會去?說說的。我對這類景點沒什麼愛好,隻要有地方可以坐著喝喝啤酒,就已經滿足我最大的愛好了。”
“那你什麼時候再回高平?”
“明天就回了,你這裡暫時也沒什麼事了,光待著我也待不住。”
手機翻看了一遍,程宗唯才發現最近的高鐵車次都已經因為天氣原因取消了。
“看樣子又要在這樣再待一兩天了。”
蘇琇文有些奇怪,“怎麼了?”
“高鐵班次大部分取消了,隻剩幾個還搶不到票的。”
“哦,又是老樣子了,”蘇琇文說:“去年也有過一次,不知道大雨是淹了鐵路還是隧道,也是高鐵停開,那你明天怎麼安排?”
“就隻能在房間裡待著了,看看高平的資料。”
“要不明天我帶你去吃這裡有名的紅燒魚吧,吃過的都說味道正宗。”
“辣嗎?我可能吃不了太辣的。”
“應該……,還可以吧,上來兩口會感覺有點辣,習慣了就好了。”
第二天中午,蘇琇文領著程宗唯來到當地頗有聲譽的一家川菜館,古色古香的環境布置讓人心情愉悅,程宗唯特彆有感於又矮又方的竹椅子,雖然坐著“吱吱”作響,卻格外有一種隱隱做作的年代感。
紅燒魚是這家店的特色,餐廳大堂滿目都是紅燒魚的廣告,上麵寫著:
----口感鮮美而豐富
----味道麻辣且回味
蘇琇文一坐下就說:“這裡的紅燒魚一定要配飯吃,會感覺飯有一種特殊的甜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