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野區中央4-22-14,早上七點四十五分。
東京這幾天沒有下雪,但還是一如既往的缺少人情味。
上班族、學生、宿醉的酒鬼,來往穿梭的行人在街道上行色匆匆。
並不是每個生活在東京的人都在三菱集團這樣的大公司中光鮮體麵的上班,絕大部分人都是一頭鑽進沿街樓麵的小公司中,公司大小可能隻有幾十平米。
幾個穿著一看就不像是正經人的家夥走進14號沿街樓,他們嘻嘻哈哈笑著,交談著最近哪個道上的家夥又倒黴了。
“嗤。”
一輛出租車停在樓麵前,水戶領著失島戀一同下車。
【斑馬金融公司】
碩大的招牌貼在第五層樓的窗戶上,文字之後還印著斑馬的圖樣。
黑白色的斑馬向前邁步,沒有半點灰色。
“你先在樓下等我。”
拍了拍失島戀的頭,水戶隼人努力擠出了讓人安心的笑容:“我可不是一般人。”
“嗯。”失島聽話的站在一旁,看著水戶隼人要走進樓麵,她猶豫再三開口道,“水戶……君,可以讓外婆安葬在神社中嗎?”
“當然沒問題。”
轉過身去,水戶隼人收起笑容。
荒靈神社殯葬第一單生意上門,但他卻沒有半點喜悅。
和在這棟樓裡上班的其他社畜一樣,水戶隼人擠進了擁擠的電梯。
噔噔的腳步踢踏著地板,潮水般從家中趕來的社畜們被無形的手推向電梯步梯。
不大的電梯中裝著十一人,彼此摩肩接踵,還能聞到其他人身上的香味或未散去的酒氣,但電梯間中的氣氛不光沉默還有壓抑。
普普通通的上班族默契的擠壓著自己的空間,給兩名在五樓上班的極道成員讓出空間。
就像海綿裡的水,硬是在擁擠衝擠出了不小空間。
“聽說前天你把武藏野那筆債要到手了?”
“昂,費了一番功夫,一個被送上船,還有一個賣掉房子勉強還清了。”
兩人交談著工作上的事情,但這工作內容卻聽得電梯間中其他人深深低著頭,後悔為什麼今天沒有走步梯。
晦氣!
“噹!”
五樓到了,兩人說說笑笑的走出電梯,普通的社畜們齊齊鬆了口氣。為什麼當初選擇公司入職的時候,沒有注意到五樓竟然是極道組織在經營。
水戶隼人也隨著走出了電梯。
看著一個學生模樣的人向五樓走去,電梯裡的上班族想要伸手阻止,不過想了想還是放下了手。
“噹!”
電梯門合並,水戶隼人呼出一口氣。
【斑馬金融公司】
有玄關、有隔間、有玻璃牆,一切看上去都像是正規公司,不過同時也能聽到裡麵時不時傳來辱罵和毆打的聲音。
換不起錢的欠債者,電話威脅,從放債到催債都有一番統一流程。
“嗡!!”
一名臉上有文身的青年正一手拿著電鑽,另一手按住牆上的一副裝飾畫。
畫上是在草原上奔跑的斑馬,看得出組織老大對斑馬情有獨鐘。
“嗡!!!”
電鑽將釘子深深鑲進牆體。
“哦?你是來借貸的?年紀這麼小,喂!小鬼,快點滾!”
看到水戶隼人站在電梯前,麵部文身男持著電鑽走了過來,一邊說著,一邊還將電鑽對準水戶隼人。
“借一下你的電鑽。”
水戶大大跨步的向前走,左手如蛇一般忽的擊向文身男的臉部文身處,右手直接抓過了電鑽。
“歘!”
“啊!”
被擊中的男子捂著臉跪在地上,牙齒混著鮮血嘔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