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武曆二十四年,七月初八。
天氣,晴,陽光很美。
趙都,臨天街,鐵府花園。
一個白衣公子哥正懶洋洋地躺在一張搖椅上,看著一隻白色的蝴蝶在一朵淡黃色的菜花上翩翩起舞,卻是對一旁名貴的牡丹,水仙不屑一顧。
在白衣公子身旁,一個小老頭正在稟告著些什麼。
“……就是這樣,魔帝城經此大亂,七夜大人的勢力被清掃過半,好在高層大宗師並無多大損失,不過他們都被調到了無關緊要的職位,恐怕以後不能和公子配合行事了。
綠袍兄說,七夜大人被東方至尊下令禁足,如今正在魔天崖上閉門思過,至於什麼時候放出來,倒是沒有準信。
對了,綠袍兄還說了,七夜大人進入魔天崖之前,交代過他一句話。
說是讓公子不要隨便死了,他出來之後,不想要看到他的兩個嫂子變成寡婦。”
“啊呸呸!”
江平當場就跳了起來,叉著腰來回踱步,一副怒氣難消的模樣道:
“都去坐牢了,也不會說幾句好話哄哄本公子。
虧本公子還那麼關心他,知道魔門生變,第一時間就讓老邱你去打探消息,讓我身邊的安保力量大大失準。
結果現在就換來這麼個狼心狗肺。
算了算了,本公子大人不記小人過,當哥哥的,偶爾也要諒解下小弟。
不過既然他有心思跟我開玩笑,應該也沒什麼大礙。
就這樣吧,也彆叫人去送死了。
七夜不出來,我知道再多消息也沒啥用。
反正我現在就是一個吃媳婦軟飯的小白臉了。”
江平又了無生趣地躺了下來,迎著太陽光,自己給自己翻了個身。
他雖然現在是條鹹魚,卻也是一個會給自己翻身的鹹魚,可比普通鹹魚優秀多了。
這算是他最後的倔強吧。
從無矩至尊透露的不多信息中,他知道,自己其實正被一群神話大佬暗暗針對。
所以他想不當鹹魚都難。
那無矩至尊說他是變數,所以其他大佬都要乾他,那麼他不當這個變數就好了嘛。
非得搞出個打打殺殺,一點都不和諧。
因此南嶽劍宗一事結束後,江平當場授權給許斌小夫子,讓他代表正道聯盟,幫忙五嶽劍宗組建執劍者隊伍。
雖然為此他可能喪失很多在這個新的暴力組織的話語權,但小命最要緊,其他都不重要。
而且許斌在正道聯盟可是核心高層,手底下的資源可比他好多了。
隻要他想在執劍者中建立一定的威信,就不得不拿出點誠意來。
相信他會很樂意的,畢竟不是什麼時候都有這種便宜撿的。
也就是江平現在當起了縮頭烏龜,否則哪會給許斌插手的機會,當然,這也算還了許斌之前的人情。
至於江平則趁機溜回了趙都,找老丈人罩他。
雖然老丈人現在已經不一定打得過他,但是老丈人神捕司司長的高官職位,地網之主,可能還有其他雜七雜八的身份,論實際的影響力可比他強多了。
彆看他跳得很歡,在江湖上名聲大的嚇人,還變成了莫名其妙的變數,都能影響正魔大戰了。
可江湖終究是江湖,它天然就比廟堂低上一個層麵。
若不是武林神話的存在,江湖遠沒有現在這般自由,可即便如此,武林神話也要受到朝廷的製約。
這是江平漸漸明白過來的道理。
如果神話可以毫無顧忌地搞事,趙家的天下絕沒有現在這般穩固,早就風水輪流轉,皇帝到我家了。
所以江平沒有遠去十三國地界,找天尊庇護,而是一頭鑽進了趙都。
他就不信了,哪個神話敢進趙都來找他麻煩。
要知道趙皇就住在他隔壁。
彆說是神話武者,就是某個大宗師突然入京,那也是犯忌諱的事情。
當年神武之亂,雖是朝廷鎮壓武者失敗的教訓,卻也給當權者提了個醒,那就是不能隨便讓武者入京,否則當皇帝很沒安全感的。
而趙都被稱為首善之地,誰敢在這裡亂來,那就會遭到整個趙國官方力量不惜代價的報複。
神話武者也不例外!
當然,這些都是說說罷了,誰當真誰就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