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年還未反應過來,見到有人叫他滾,他腦海中一股血氣上湧,直接吼了回去:
“你算老幾?!也敢叫我滾!”
“來人!來人啊!把他給我拿下!”
隨著他的呼喊,外麵呼啦啦來了一大堆群芳閣的打手,在外一直關注這邊情形的群芳閣老板更是麵色一變,快步走了過來。
“趙公子,發生什麼事了?”
青年指著江平道:
“這是誰?不是說如煙今夜隻有一個人嗎?”
“何老板,你是什麼意思?是要故意折辱我嗎?”
“成辰!奉君恩!房老二!你們人呢!”
青年隨著血氣湧動,身體中的酒氣也被逼出不少,腦海變得清明起來。
他作為入京質子,爹對他的交待隻有一個,那就是酒色財氣,當一個儘職的紈絝。
他表現得越荒唐,朝堂對他爹的信任就越深厚,他們一大家子也就越安全。
所以他看到江平,腦海中一個念頭不自覺冒了出來。
或許今天就是個機會。
看樣子,此人來曆不淺,那麼和他開戰一番,鬨得越凶,對爹那邊的幫助就越大。
而且此人竟然敢搶他看中的女人。
莫說他本就想借題發揮,便是沒有理由,那也是不可饒恕。
一念至此,青年還是故作醉態,喝斥道:
“好大的膽子!你可知本公子是誰,竟然敢搶我的女人!”
“你們還等什麼,還不全給我拿下!”
可一眾打手並沒有動作,隻是眼神看向老板。
群芳閣老板名為何芳,一個手腕很強的女人。
據說跟朝堂上很多大人物有不清不楚的關係,所以才能讓群芳閣在京都屹立多年不倒,名聲一日勝過一日。
但曹芳知道麵前這青年即便是她幕後之人,也不會隨便招惹,何況就剛才他口裡說的那幾個名字,更是一個來頭比一個大。
她本是想送出如煙,得個人情。
她的群芳閣有今天,不就是迎來往送,人情積累。
可現在看來要是一個處理不好,非但人情撈不著,她還得被記恨上。
至於江平,曹芳掃了兩眼,見是個陌生麵孔,便不以為意。
她是做皮肉生意,京中誰家公子什麼模樣,她哪會不清楚,麵前這人麵生的很,怕是外來人。
而外來人,不管來頭多大,在京城這塊地,那也得乖乖低頭。
於是她一個眼神示意,眾位打手便知道該聽誰的了。
“老板,不關他的事,他隻是過來看我跳舞的客人。”
如煙回過神來,見打手們圍了上來,她趕緊為江平求情道。
這些打手的厲害她可是知道的。
上次有個據說在江湖上名頭很響的武者,好像還是什麼宗師來著,想在這兒吃霸王雞,最後就是被他們打斷手腳,丟了出去。
聽說後來在天橋下因為討不著吃的,給活活餓死了,最後連埋的地方都沒有,直接扔到亂葬崗。
至於江平之前說的話,什麼四品巡察使,上達天聽,在如煙看來,那就是吹牛。
這種事她見多了,越是吹噓自己厲害的人,其實越不厲害。
因為真正厲害的人都是偷偷就把事做了,從來不在嘴上做功夫。
但江平到底沒有做錯什麼,他隻是付了錢,想看自己跳舞而已。
而且江平剛才的琴藝她很喜歡。
她已經很久沒遇到過與自己這麼合拍的人了,她不想看到江平出事。
跟老板說完,如煙又對著青年盈盈拜下:
“公子,他們什麼都不知道,還請你饒過他們的無意冒犯。如煙今晚一定好好伺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