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江平的借題發揮恰到好處,完美的執行了他鳩占鵲巢的戰略目標。
畢竟禦史夫人的案子是他與陳禦史謀劃,陛下根本不知情。
“怎麼?”
江平皺著眉頭,在海公公麵前搖了搖手道:
“公公打算不認賬了?還是說覺得我這個指揮使說話不好使,那我可得給陛下寫個折子了。”
“彆彆。”
海公公憋屈道:“江指揮使此行功勞甚大,不知道你想要什麼?”
“我這官職一時半會兒肯定提不上去,公公也不可能把督主的位置讓給我。
那就實際點,聽說公公給我的三百力士如今日子過得很難受啊。
公公給他們開個衙門待著吧。
不然我這個南鎮撫司不用多久就要名存實亡了。
再說我既然領了這份職,不乾活實在是愧對陛下的厚愛,每每想起,我的心裡就十分慚愧。”
江平一副這點小事不為難你吧的樣子。
海公公卻是內心腹誹。
這還不麻煩。
要知道開個新衙門要費多大功夫。
他本來還想江平自己想辦法,最好用用神捕司的資源,也就省了他的功夫。
而且這南鎮撫司一日不正式成立,江平這個指揮使就相當於沒有。
萬一哪天翻臉不認人,江平也休想拿這個身份來搞點什麼事。
不過此刻江平抓住陳禦史的事情不放,他隻得為難道:
“此事事關重大,待咱家問過陛下,若是陛下首許,咱家就先幫江指揮使把南鎮撫司的衙門給建起來。”
“那就有勞海公公了。”
江平立馬換臉,笑嗬嗬的,一副哥倆好的模樣,說起了正事。
“這一次,因為陳夫人案子的緣故,我在神捕司上上下下都走了一遭,也認識了不少人。
接下來我想趁此機會,多立功,儘快累功升職。
一旦我在底層捕快中建立足夠的威望,加上鐵傲此人沽名釣譽,我名義上又是他女婿,就不會不給我機會。
到時候,恐怕還需要海公公的多多協助,給你添麻煩了。”
江平笑著拱手道。
反正他這會當不了正義少年了,就讓他當個被淤泥汙染的市井小人吧。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要知道想從趙皇手中扣點好處來,有多難。
江平算是明白了。
不愧是當皇帝的,精打細算的技能都是點滿了的。
他幫趙皇暗中乾活到這會兒,除了一個指揮使的名頭,一丟丟的俸祿之外,他竟然一點多餘的好處沒占到。
甚至趙皇沒事還旁敲側擊問他對平陽公主有什麼感覺,一副‘你乾得好,我就讓你當我兒子’的架勢。
論畫餅,趙皇也算是一個頂兩。
這次有機會挖點肉出來,他可不能放過。
“這……”
海公公故作為難,心想總算要拿捏你小子了。
結果江平一拍腦袋,像是想起什麼道:
“對了,海公公,這事我已經和陛下稟告過,陛下也答應我了。”
海公公的為難立馬變成熱情的歡笑:
“……這有什麼麻煩的,都包在咱家身上了。”
“來來,喝一杯。”
“海公公,以茶代酒,我敬你。”
一時間,兩人其樂融融。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江平擱這兒認乾爹呢。
臨走之時。
江平腳步停在門口,沒有轉身,他問道:
“海公公,陳禦史的故事你說有幾分真假?”
“江指揮使,難得糊塗。”
海公公笑著舉起茶杯:
“下次再找你喝茶。”
……
半個月後。
風塵仆仆的朱厚照脫下滿是塵土的外袍,對著坐在大堂喝茶的江平道:
“姑爺,查清楚了。”
“什麼?”
“當年陳大人拋棄發妻李麗娟,似乎另有隱情。
據我在當地打聽到的消息稱,這李麗娟出身富庶之家,陳大人之所以跟她結親,看樣子一大半是為了其家的財力。
而李麗娟要嫁給陳大人,也是因為其父的威脅。
還有李麗娟的名聲在當地也似乎不怎麼好,據說除了陳大人之外,還與好幾個男人有染。
當年陳大人也是付出了極大的代價才換得脫身。
不過前不久因為一些事故,李家家財四散,李麗娟也就沒了繼續揮霍揮霍的資本。
正好此時京中傳來陳大人升任副都禦史的消息。
而後沒過多久,李麗娟就四處宣揚,說自己要入京當禦史夫人了。
而且我還聽說……”
朱神捕猶豫了一下,才繼續說道:
“聽說那個李璐璐也不是陳大人的女兒,在陳大人歸鄉之前,李麗娟就有些顯懷了。
不過這個消息並沒有證據,隻是當年李家的一個老仆人隨口對我說的。”
“夠了。”
江平嘴角一扯,露出一抹滿不在乎的譏笑。
也不知是對彆人還是對自己的。
“姑爺,不繼續跟下去了嗎?我們很快就能查明所有的真相。”
朱神捕疑惑道。
江平卻是搖搖頭,有些唏噓道:
“不用了,陳夫人已經在十日前就在東廠詔獄中染病身亡,此案結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