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哭了小弟,你很快就能再見到他的。”
這不說還好,一說程念姊卻是哭聲猛地一頓,然後哭得更傷心了。
“哇哇哇!!!”
……
路上。
馬車(劃掉),犼車哼哧哼哧往前跑著。
車廂中,趙寧耳邊似乎還回蕩著剛才那傷心到絕望的哭聲,隻有經曆過相似的童年,才能知道江平為其定下的計劃究竟存在多麼險惡的用心。
又見到江平閉目養神,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欺負小孩子有意思嗎?”
雖然之前被江平嚇住了,但這並不妨礙她在口上占些便宜。
她回去之後就想明白了。
她可是平陽公主,是這個趙國之內最尊貴的幾個女人之一。
江平如果敢對她出手,那就是自絕於整個趙國。
當然,她也不敢去確定一下江平是不是真的有這個膽子。
不過她總算恢複了幾分麵對江平的信心,就是晚上睡覺的時候還是容易做噩夢。
夢中,總是有一雙冰冷的手就好像鐵鉗一樣將她牢牢禁錮,還有一股溫熱滑膩的氣息就好像毒蛇一般纏繞在她身軀上,讓她的靈魂不斷下墜,直至驚醒。
所以說歸說,趙寧還是從心地坐到車廂門口,一副準備隨時跳車的樣子。
那邊江平正想著回京之後可能遇到的情況,突然聽到趙寧和他說話。
他睜開眼,盯著趙寧那張雖然害怕但極力裝作自己不害怕的臉,突然笑了笑。
趙寧身子一顫,手已經摸上了車門。
“你覺得我在欺負他?”
“沒錯,彆以為我不知道,你根本就不是想讓他成才,而是在摧殘他的童年。
小孩子的童年應該是木馬還有糖葫蘆,而不是什麼亂七八糟的老師和上課。”
趙寧回想起自己的童年,就是一把辛酸淚。
雖然她是自家父皇最寵愛的小公主,但是該學的東西她一點都沒拉下。
她愛練武的最大理由就是武功好了,能打過老師。
特彆是那些沒事就讓她背書的老師。
隻要自己足夠強,就沒人敢逼著她背書,甚至還會幫她打掩護,說她全背會了。
“嗬嗬……”
江平冷笑地搖搖頭道:
“我親愛的公主殿下,看來你這幾年是真的沒什麼長進,不愧是出身就含著金鑰匙的公主殿下。
你可知道對於普通人來說,有人願意教他,那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情。
他們可不像你有個天生至尊的爹,他們必須抓住每一份機會。
我若是欺負他,我就不會幫他學習那麼多課程,而是讓他可勁的玩,可勁的胡鬨。
讓他以後成為一個隻會仗勢欺人的紈絝,內裡沒有一點才華的草包。
等他以後靈氣儘藏,等他被世俗侵染,等他變成一個無用之人。
那個,才叫欺負。
而現在這個,叫做培養。
我的小時候可比這個慘多了。”
趙寧被江平懟得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明明就是一句帶著玩笑的嘲諷,怎麼就直接上綱上線,貶得她好像除了身份之外,就一文不值了。
這不是欺負人嘛。
雖然她也覺得江平說的沒錯。
畢竟江平可是沒什麼背景,能走到今天的位置,一定是從小時候就拚了命的努力吧。
看著趙寧泫然欲泣的模樣,江平朝著她露出惡魔的微笑:
“其實剛才我騙了你。”
趙寧使勁抽了抽鼻子,表裡不一道:
“不要你可憐我,你說的沒錯。”
江平卻是一臉驚奇道:
“誰在可憐你,我隻是違背不了良心譴責,想說真話罷了。”
算你識相!
趙寧心裡冷哼一聲,卻是偏過頭,語氣含著一絲期待道:
“反正不管你說什麼,我都不聽。”
隻聽得江平一臉認真道:
“其實我的童年一點的不慘,甚至比你想象中還要快樂,不僅有木馬和糖葫蘆,還有彈珠泡泡糖,還有辣片遊戲機,還有還有……”
在說完一百零八件小時候的娛樂活動之後,江平才意猶未儘的停下來道:
“還有三百多項娛樂活動,因為篇幅原因,下一次有機會再說。”
趙寧一臉呆滯,看著江平呆呆地說不出話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才回過神來,然後猛地推開車廂大門,身子如同一尾遊魚竄了出去,空氣中隻留下她帶著一絲哭腔的聲音:
“你,你欺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