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著侍衛手上的寬大黑袍銀麵道:
“奉司長令,我帶你們去看一場好戲,不過為了隱藏身份,不要泄露消息,就隻有暫時委屈各位不要用真麵目示人。”
見其他人想說什麼,邱道雨又是一揚手道:
“諸位莫要多問,這是司長大人的意思,我也不能多說,諸位隻需照做即可。
還是那句話,若是不願意,我也不會勉強,隻是後果需要自己承擔。”
玲瓏冷笑一聲,第一個上前從侍衛手中接過黑袍銀麵。
“我就再陪你們玩一下,希望這場大戲不要令我失望。”
見玲瓏帶頭,其他人也不情不願地穿上黑袍,戴上兜帽麵具,將自己身形藏得嚴嚴實實的。
“請諸位上馬!”
邱道雨同樣披上黑袍,戴上銀麵,接過侍衛遞過來的韁繩,翻身上馬。
其他人依舊照做。
又是一陣疾馳。
眾人跟著邱道雨出了城東門,悄然間進入了城外的一個農莊。
邱道雨指著正在農莊廣場上趴著休息的三隻異獸大鳥道:
“這是司長大人為各位準備的交通工具。”
邱道雨指著的三隻異獸大鳥,俱是體型巨大,趴著的脊背就有數米長寬,足以想象,待到它們展翅飛翔,該是一個怎樣的龐然大物。
“它們?!”
一個主事驚詫出聲,有些不可思議道:
“都是飛行異獸!”
還是被馴服的飛行異獸!
要知道武道大宗師能夠與其他武者拉開差距的最大優勢就是他們的武道真意,還有的就是他們短時間的飛行。
隻要能夠上天,他們就能保持能打能退的絕對優勢。
所以大宗師被大宗師之下的武者逆境斬殺的事情,極少發生,就是因為人家就算打不過,難道還不會跑嘛。
而飛行異獸從某種程度上就彌補了這種差距,甚至飛行異獸的持久力也遠不是大宗師所能比得上。
畢竟大宗師禦空飛行之時,會受到天地的針對壓迫,迫使他們降落。
但對於飛行異獸來說,隻要它們還有體力,就不用擔心突然落下來的風險。
說起飛行異獸來,那是啥啥都是優點。
除了稀有這個不算缺點的缺點。
因為異獸智慧天生不俗,而且一般成年異獸就很難被人馴服了。
特彆是飛行異獸,更是如此。
天生的飛行能力讓它們可以免遭很多危險。
所以現在能夠擁有飛行異獸作為夥伴的武者,除了從小喂養的,獲得奇遇的,就是如同五嶽劍宗這種久遠的傳承勢力了。
可現在停在農場上的飛行異獸,足有三隻。
彆看三隻好像不多,但考慮到飛行異獸的稀有性,這三隻飛行異獸的價值就足夠一個中等規模的宗門破產了。
邱道雨腳下一點,就跳上一隻形似大雁的飛行異獸背上。
這異獸名為穿雲雁,因為飛行絕跡,可以穿雲而過得名。
“諸位,上來吧。司長大人還等著各位呢。”
邱道雨招呼道。
玲瓏雖是心中也有些驚訝,但倒沒有失態的地步。
因為她知道趙皇手中就有一隻名為火龍軍的部隊,那是由一條趙國立國之時就存在的火龍異獸為核心成立的飛行軍隊。
那隻火龍軍人數不多,具體的人數一直是個秘密。
但裡麵的人卻是人手一隻飛行異獸,他們來去無影,在蒼穹之上默默守候著這個龐大的帝國。
一國之底蘊,又豈是能夠小覷的。
但玲瓏未曾想過江平竟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在上京城外偷偷摸摸搞了這麼一支飛行軍。
既然能夠大大方方在他們麵前展示,顯然這三隻飛行異獸隻是他的冰山一角。
其他人都是心思不一地站上異獸的背上。
也幸好他們都是武道大宗師,自己就有禦空之能,否則還真擔心這是江平的一個陰謀,就等著把他們帶到高空,然後直接給扔下去,一了百了。
待到一行七人全都上來,三隻異獸大鳥翅膀撲棱兩下,一陣狂風驟起,轉眼間就在天際留下幾個小小的黑點。
……
君子閣。
趙國七宗之一,一向是趙國正道武林執牛耳者,被無數江湖人,讀書人所敬仰。
但今日,這個傳承數百年的勢力卻是陷入了恐慌之中。
君子閣外。
不知從何出現了無數黑衣衛士,他們將整個君子閣團團包圍,也不進攻,隻是包圍,不允許人進去,也不允許人出來。
為此,君子閣自然大怒。
可是一個接一個的講師和先生出手,想要給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一點教訓。
可他們都被黑衣衛士中突然出現的高手攔住。
一對一。
一點都不欺負人。
可也正是如此,才會令人絕望。
要知道能夠成為君子閣的講師,起碼是個中品宗師的武道境界,而被他們尊稱為先生的則是武道大宗師。
之前被稱為十六豪俠之一,正道聯盟大長老之一的許斌便是君子閣的先生,被人稱為小夫子。
即便是他們出手,也被這些黑衣衛士攔住,糾纏之下,要麼陷入苦戰,要麼退回書院。
除此之外,他們根本沒有第二個選擇。
一次次嘗試,卻是一次次失望,乃至於絕望。
在今天之前,他們從未想過有人敢對他們君子閣出手,更沒想過有人能將他們君子閣陷入如此困境。
隻有一些讀過院史的學生依稀記起了大約在二百多年前,當年的君子閣也遭遇了這樣一次危險。
那一次,是夫子出山,帶領早有準備的十二門徒拒強敵之門外。
可這一次,他們的夫子呢?
不少學生心中自問。
大槐樹下。
夫子一子落下,手持白棋將對手殺得片甲不留,吃下大片黑棋。
與他對弈的是一個病懨懨的年輕人。
年輕人隨手將黑子丟在棋盤上,懶洋洋道:
“夫子高招,晚輩認輸。”
“不過棋盤上是我輸了,但棋盤之外,卻是未必。”
夫子涵養很好,聞言並無其他表情,隻是細細將棋盤上的棋子一顆顆收入棋盒。
他一邊收棋,一邊問道:
“江小友不請自來,還帶著這麼多客人,不知有何貴乾?若是需要老朽幫忙的,明言便是,老朽一定儘力而為。”
江平拍了拍手,笑道:
“夫子爽快,那我就是直說了,我此行的目的很簡單。”
他撚起落在肩上的一片枯黃落葉,盯著麵色突然難看起來的夫子,一字一句道:
“先入君子閣,再上真武山!”
他手指頭一搓,枯黃落葉化作碎末,洋洋灑灑,隨風而落。
此刻。
少年人。
白衣落塵,鋒芒畢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