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即便江平付出了代價,也不一定能讓神刀門臣服。
畢竟他們君子閣有三老鎮壓文脈,神刀門又豈會沒有壓箱底的招數。
趙國七宗,沒有一個好相與的。
但很快他就見到了江平口中等待的人,也是江平的第一張底牌。
“江兄,許久不見,彆來無恙。”
一個謙和溫潤的俊俏公子遠遠走來,朝著江平拱手笑道。
夫子眼神一動,因為他認出來這位年輕公子的身份來,軍神李家少主——李誠!
“來的路上就聽聞君子閣被江兄拿下,今日一見夫子,才知傳言不虛。
晚輩李誠,見過夫子。
昔年夫子與家父坐而論道,晚輩侯於一旁,十分向往。
未曾想再次相見,竟是此情此景。”
李誠又朝著夫子拱手行了一個禮。
夫子露出尷尬不失禮貌的微笑:
“原來是李家少主,待老夫問過九江劍主好。”
軍神李牧不僅是朝廷軍方的最大山頭,還和江湖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所以在夫子提來,以九江劍主代替。
李誠再次點頭道:“晚輩一定將夫子的問好帶到。”
“行了,也不知道多少年沒見過了,哪還有什麼感情,彆膩歪了。李兄,我要的人帶來了嗎?”
江平打斷道。
李誠被打斷也不生氣,仍是溫和的笑,一雙眼睛天生彎彎的,似乎隨時都在笑著。
他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好奇地問道:
“江兄,你到底是給我爹灌了什麼迷魂湯?
他竟然連龍騎禁軍也肯讓我帶來,這可是他的寶貝疙瘩。
彆看我是李家少主,可是他們也就是表麵尊敬我,心裡還不知道怎麼想我呢?
說起來也要感謝江兄,要不是你,我還真沒有機會帶著他們出來。”
“天機不可泄露,總之李軍神深明大義,我也是十分佩服的。”
江平哪有什麼迷魂湯。
不過隻是一道聖旨,一份人情罷了。
聖旨自然是趙皇寫的,而且是空白的。
作為武道司司長,出門辦事難免想要便宜行事,所以武道司衙門當中常備一道空白聖旨,蓋了趙皇的大印,可以先斬後奏。
這玩意比什麼尚方寶劍直接多了。
畢竟尚方寶劍這種高級貨,識貨的人少。
聖旨就不同了,金燦燦的,加上皇帝大印,就很有感覺。
當然,單憑聖旨隻是給龍騎禁軍一個出兵的理由,真正讓李軍神出手的還得要算他嶽父大人的人情了。
作為經營神捕司幾十年的老司長,鐵傲留下的人脈關係可謂是極為恐怖的,甚至連軍神李牧也在其中。
本著不用白不用的原則,江平自然不會放過薅老丈人羊毛的操作。
神刀門的厲害不僅夫子知道,江平甚至知道的比夫子更加清楚。
畢竟夫子可不是地網情報組織的老大。
而他在行動之前就早已將各門各派的實力摸了個大概。
從哪個門派到哪個門派都有一套熟悉的章程。
所以對付神刀門,他也沒講虛的,直接調來大軍鎮壓。
要不是神武大炮乾係重大,隻有某些軍事重地和皇宮才有,加上運輸困難,運到這兒來黃花菜都涼了,江平還想調幾架過來,嘗嘗味道。
“你們來了多少人?”
“一萬。”李誠回答道。
“才一萬?”
江平眉頭一皺,覺得李軍神太小家子氣了。
明明他在聖旨裡麵要了五萬大軍。
這些藩王就是可惡,連聖旨都敢違抗,還白讓他搭了一個人情。
此刻的江平渾然忘記了自己假傳聖旨的行為比這個何止可惡十倍。
“難道你不知道這城中有強軍三萬,若是湊一湊,便是人人為兵,十萬大軍也能給你變出來?
你們才一萬人,不妥不妥!”
李誠這次倒沒謙虛,一臉自信道:
“一群烏合之眾,如何能與我家的龍騎禁軍相提並論。”
“對於龍騎禁軍而言,莫說以一敵三,便是以一敵十,也是綽綽有餘。”
“一萬大軍,足矣!”
“額……”
江平還有些不放心道:
“要不李兄再等幾日,我想想辦法,讓附近的郡兵趕過來,壯壯聲勢也好嘛。”
“看來龍騎禁軍久不戰鬥,世人都忘記了他們的威名。”
李誠一臉鄭重地立下軍令狀道:
“江兄你就看好了吧,給我一天時間,我必破此城!”
見李誠這麼實誠,江平突然有些罪惡感,這麼欺負人家老實孩子是不是有點不太好。
他不由看了一眼身旁的夫子。
夫子眼神中滿是鄙夷。
以他的眼光,如何看不出這是一個再拙劣不過的激將法。
可偏偏有人就吃著一套,他也是徒之奈何。
江平對著夫子微微頜首,表示自己收到了他的肯定。
於是他朝著李誠也是鄭重點頭道:
“李兄,是我小瞧人了,我向你們道歉。
不過你們舟車勞頓,不若先休息一晚,養精蓄銳,打探好敵情再戰。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
這樣也能減少不必要的折損嘛。”
他倒沒有可勁欺負老實人,人家到底是來幫他的,有些坑還是能避則避。
李誠覺得有理,剛才的確是他有些衝動了。
隻不過因為這是他第一次正式領兵作戰,即便剿滅的隻是一個江湖門派,算不得上什麼戰爭。
但他還是想拿出一個漂亮的戰績出來。
他點點頭道:“江兄說的不錯,是我孟浪了,帶兵打仗最忌心浮氣躁,我差點犯了大錯。
就依江兄所說,我們先修整一夜,明日再與江兄入城飲酒,一敘你我今日重逢之情。”
言下之意,明日他一定能拿下神刀門。
“好,靜待李兄佳音。”
江平當然不會說什麼打不下來去哪喝酒的掃興話,笑眯眯地祝福道。
“我先去了。”
李誠來得快,去的也快。
“真是實誠的孩子啊,搞得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江平看著李誠遠去的背影,不禁感歎道。
夫子:“……”
邱道雨:“……”
東:“……”
哢嚓。
她捏碎了江平背後輪椅的扶手。
實在是太無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