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能怎麼樣?
當然選擇是原諒他。
“功法不錯。”
七夜一副很懂行的樣子點點頭。
“想學嘛,想學我教你啊。”
江平嘻嘻笑道。
“不想。”
“不開玩笑了。”江平一擺手道,“咱們還是先來說正事吧。”
七夜:“……”
是我在開玩笑嗎?
江平繼續道:“現在我在外麵的形象就是這麼一副隨時沒命的樣子,所以這會兒我雖然恢複了,但是還得變成剛才的樣子。
連你都沒能第一時間發現,看起來效果不錯。”
“為什麼?”七夜問,“你既然已經恢複了,為何不光明正大的麵對世人,有我手中之劍,天下誰敢與你為難?”
“當然是因為帥啊!”
江平暢想著未來,指點江山道:
“你好好琢磨一下,當所有人都覺得我不行的時候,我再突然站起來噴他一臉口水,那場麵得有多有趣。
還有還有,現在所有人都覺得我廢了,我再乾點大事出來,其他人不得更加佩服我啊。
他們會在心裡驚歎,原來一個廢人都有這麼厲害!
一想到他們那驚訝,不可思議的樣子,我就覺得有意思。”
七夜皺了皺眉:“可是這有什麼意義?”
江平看了七夜一眼,幽幽道:
“難道我想要裝逼,還需要理由嗎?”
七夜被江平盯得發毛,也就稍微違背了一下自己的本心:“不需要,你高興就好。”
“需要我為你做什麼?”
江平拍了拍手,皆大歡喜道:“果然是我好兄弟,就這麼說定了,幫我撐個腰。
嘿嘿,從今天開始,我真是恨不得把七夜是我兄弟就刻在我胸膛上,看看誰敢動我分毫?”
七夜沒有在意江平的胡言亂語,到了他這個境界,已經對冥冥中的天意有了初步的探索。
他知道即便是神話武者,其實也不是真的逍遙自在的。
他們的頭上還有——天!
那個他遲遲不肯突破到真正神話境界的存在。
不過看到江平高興的樣子,他決定還是等會兒在告訴他這個不幸的消息。
“有人來了!”
江平眼中精光一閃,看清了來人,體態迅速轉變成蒼老模樣。
“可是武道司來人?”
他朗聲問道。
那正在城中探查的黑影聞聲看去,就見到江平站在屋頂之上,月色下,雖是體態滄桑,卻有一股無形的沉重壓力。
至於一旁的七夜,他根本沒看到有人。
到了七夜這個境界,若是他不想讓人發現,就算近在咫尺,彆人還是會視若不見。
黑影單膝跪地:“屬下狄榮見過司長大人。”
江平背負雙手,微微頜首,逼格拉得十足:
“告訴邱主事,神刀城已破,神刀門主伏誅,你們帶人過來接收即可。
武道司此行損失慘重,隻能在神刀門這兒找補回來了。”
“是!”
黑影領命快速退去。
……
城外三十裡。
一處臨時營地。
邱道雨陪著東站在大營門口,看向遠方,在等待著什麼。
時間一點點過去。
一個細細的黑點出現在天邊。
邱道雨精神一振:“來了!”
黑影一襲黑衣,正是武道司的黑衣衛士,幾乎與夜色融為一體。
若不是邱道雨眼力驚人,幾乎不可能發現他的蹤跡。
黑影的輕功不錯,幾個閃身,就出現在邱道雨等人麵前,看模樣,是個平平無奇的中年人模樣,胸口繡著三根白鴿羽毛。
因為繡著鴿子的統領們全都掛了,這會兒邱道雨想要打探消息,也隻能從矮個子裡挑個高個子。
“可有消息?”
邱道雨問道。
黑影臉上還殘留著一絲震撼,聞言趕緊回道:
“稟主事,傳司長大人令,令我等武道司衛士連夜入城,查封神刀門產業!”
邱道雨有些不可置信道:
“司長大人勝了?!”
他可是親眼見識過傅天仇的厲害,他們這麼多大宗師圍攻,卻不是他的一合之敵。
若不是自家公子斷後,他們可能一個都跑不了。
最後東小姐跑過去,又落了個重傷而歸的下場。
黑影卻有些疑惑,司長大人不是不能動武嗎?
考慮到主事可能是用詞不清,他也沒敢點破,點頭道:
“司長大人運籌帷幄,那區區神刀門自然是手到擒來。”
“好好!”
邱道雨大聲叫好,但還是克製住自己激動的心情,轉頭看向東道:
“東小姐,我先去查探一番,若這探子所說為真,我再在城中釋放信號,你等再過來。”
這裡地勢平緩,有龍騎禁軍守護,便是傅天仇也不敢衝陣,是最安全的地方。
邱道雨也不確認這探子的話,所以還得自己去看看。
否則萬一探子反水,他們豈不是自投羅網。
東微微頜首,沒有任性。
江平不顧自身安危,掩護她逃跑,她不能辜負了心意。
不過隨著探子的情報,她心神卻是一鬆。
之前江平是告訴她還有底牌未用,最後更是嚴肅命令,以分手相逼,她才不得不撤退。
營門後,李誠已經得到守營軍士稟報,帶著李東陽跑了出來。
他身上仍是白日裡的裝扮,看起來有些灰頭土臉的,衣服鎧甲上有著斑斑血跡。
之前因為會發光,所以看起來不明顯。
這會兒被營地的火光一映照,就有些狼狽的味道了。
他人還未到,聲音已經叫到:
“我聽說有了江兄消息,可是真的?”
邱道雨點頭道:“正是,李將軍,我正準備帶人再探,你們稍候。”
說著,他一抱拳,人快速向前掠去。
身後一個個黑影從暗處出現跟隨,好似一隻隻大鳥,乘著夜色,消失在遠方。
大概一炷香後。
李誠等人隻遠遠看到一隻淡淡的鴿子光影在夜空上閃爍,因為離得太遠,他們看到的隻有一個小小的光影。
但這已經足夠了。
等待多時的李誠跨上龍馬,抽出長劍大吼道:
“東陽叔,你留守大營。”
“前衛營,隨本將走!”
李東陽目送李誠遠去,知道自己根本阻止不了,這才過了幾天,自家少主已經有了自己的想法和決斷。
他真不知道該是喜是憂。
突然,他念頭一動,轉頭看向剛才還站著的東的方位,可這會兒看去,哪還有她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