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隨著牆角的小草,一點點長大,變綠。
三個月後。
晚上,星光璀璨。
江平坐在院中,石桌上擺放著幾盤糕點,還有一壺清淡的果酒,旁邊的石燈散發出黃色的光暈,照亮院子。
江平望著天外的星空,神色怔怔,似乎是在等待什麼。
“好呀,你竟然躲在這兒一個人偷偷喝酒,還不叫我?”
熟悉的聲音讓江平轉頭看去,一襲火紅的倩影闖入眼簾。
“今天可是掌門收徒的大好日子,舉宗同慶,你不在大殿好好待著,跑我這兒來乾嘛?”
江平問道。
程琳兒哼哼兩聲,不樂意道:
“還不是我爹,他好像對那個叫許午的很滿意的樣子,一直讓我跟他認識認識。
那家夥冷冰冰的,一點都沒意思,還沒你有趣,所以我就找個借口出來了。
本來我就是隨便逛逛,不過老遠就見到你這邊燈還亮著,就過來了。”
江平有些感歎道:
“許午年不過十八,就已經是七品武者,堪比老輩武者。
今後他打開天門突破到宗師境界可以說是十拿九穩,還被掌門收為關門弟子,就算是繼承青雲門大位也是極有可能的。
這樣的年輕俊傑,哪家家長會不喜歡。
你爹爹也是讓你多一個選擇嘛。”
一切都按照前世劇本出演,許午被收為關門弟子,委以大任,然後再被背刺,一切水到渠成。
誰也不會想到前途無量的掌門關門弟子會是一個臥底,一個殺手。
程琳兒氣呼呼在江平對麵坐下,直接拿起酒壺嘟嘟喝了一大口,果酒的度數很低,不會醉人,自從在江平這兒嘗過一次之後,她就愛上這種味道。
給自己灌了一大口之後,程琳兒擦了擦嘴角的酒漬,不滿地說道:
“誰想要多一個選擇啦,你再這麼說,我以後都不理你了。”
“行行,不說了,喝酒,喝酒行了吧。”
江平回屋再拿出一壺果酒還有一個杯子,放到程琳兒麵前,貌似無意地問道:
“我記得前些天你跟我說,你外公想讓你今年初夏陪他一起到清涼寺避暑,念經參佛,你怎麼想的?”
程琳兒趴在桌子上,腮幫子被糕點塞滿,像個小倉鼠一樣。
她嘟囔不清道:“每年我都陪他去的,那些老和尚我都看煩了,所以今年我不想去了。
而且爹爹說,再過一個月就是宗門的百年誕辰,我是他的女兒,應該陪著他一起見證那個時刻。
其實我一點都不喜歡,一想到那天我就陪著爹爹見好多好多人,還要一直笑,笑得我臉都會僵了,我就煩得不行。
而且到時候一定會來爹爹口中的青年俊傑,他又得拉著我跟人家聊天了。”
江平好像在幫她開脫道:“不喜歡就不去了嘛,反正到時候多你一個少你一個都沒差的,惹得自己不開心,多虧啊。”
程琳兒瞄了江平一眼,似乎看透了他的小心思。
“你一直攛掇讓我走是什麼意思?是不是嫌我煩啦,我走了,你是不是就清淨了,還是怕我抓住你在做什麼小動作?”
江平心中一驚。
所謂愚者千慮,亦有一得。
就算是以程琳兒那可憐的腦瓜子也看出來他的心思,是不是表現得太明顯了些。
不過江平當麵卻是惱怒道:“我能有什麼小動作?我就怕你到時候不高興了,又得纏著我給你做好吃的。
每次都被你敲詐,我的存貨都被你榨乾了!”
果不其然,程琳兒立馬就被帶偏了話題。
“嘻嘻,就纏著你,纏著你,讓你越煩越好。
誰讓你每次都偷偷藏著好吃的,明明會做那麼多菜,每次都隻拿出來一點點。
大好男兒,不趁著年輕的時候揚名立萬,反而窩在個小小的廚房裡空虛度日。
你這樣子,什麼時候才能,才能……”
“才能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