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成灰也得找,胡師兄是掌門的親傳弟子,一向頗得寵愛,還有柳師叔,宗內的傳聞你沒聽過嗎,要不是掌門夫人管得嚴,柳師叔早就進門了。
現在出了這事,宗內風聲鶴唳的,咱們出來避避也好,就多待些日子吧。”
“的也是。”
年輕男子放下麵碗。
“師兄,我吃好了。”
“我也吃好了,老板結賬。”
“好勒,兩碗麵,一共十文錢。”
年長男子一邊掏錢,一邊問道:
“老板,我跟你打聽個事啊。”
“你。”
“這青雲縣城的府衙怎麼走?”
“就往前走,然後就這樣走,最後再這樣走,在轉過兩個彎,就能看到了。”
老板一陣比劃。
待到兩男子走了,麵攤旁邊的豆腐腦攤老板是個粗手大腳的中年婦女,帶著自家手腳伶俐的女兒,看著老板道:
“張哥,你這剛來沒幾,路倒是記得挺清楚的。”
“熟能生巧嘛。”
張老板似乎不太愛話,跟豆腐腦老板娘聊了幾句,便自顧自做麵去了。
老板娘白了他一眼,似乎在他的不解風情。
她都打聽清楚了,這張哥來青雲縣不久,身邊也沒婆娘,沒有兒女,孤家寡人一個,但做得一手好麵,生意很不錯,一賣的錢頂她三的,等以後回頭客多起來,比她多賺個三五倍是輕輕鬆鬆的事。
人憨厚老實,每就賣麵,回家,偶爾去清河聽場台麵戲,人好得很。
“娃兒,你讓他給你當爹怎麼樣?”
老板娘低聲問自家女兒。
聲音很,旁邊麵攤的張老板嘴角卻是一扯,似乎有些無語,但很快就恢複了那副忠厚的模樣。
直到日落西頭,麵攤老板才收起桌子,挑起攤子往城內走去。
一間普普通通的民房。
麵攤張老板在屋簷一角放下麵攤子,走進房間,再出來時就是一個唇紅齒白,頗為俊俏的郎君了。
此人正是江平。
那夜,他離開青雲門並未走遠,就在山下的青雲縣城暫時安頓下來。
而後,他便聽到了官府上山,青雲滅門的消息。
幾分真幾分假他不得而知,但他知道程長老和剩下的人該是沒死,否則的話消息就不會傳得這麼快了。
夜雨樓和殺手七夜的名聲也同樣傳了出來。
就好像一場造星運動,被乾掉了一個金牌殺手的夜雨樓急於挽回自家的名聲,於是便把莫青山這位宗師之死的名頭安在了七夜身上。
大家都知道夜雨樓出了個才殺手,出道既是巔峰,以夜雨樓最快晉升速度成為首個不到二十歲的金牌殺手。
相比七夜日漸興起的名頭,青雲門滅門的事反而像個事。
不過官府這邊倒是挺生氣的,特彆是青雲府衙的縣太爺聽被上頭派來的人罵了半死,治下出現這種惡劣案件,今年考評一個不及格是跑不聊。
然後夜雨樓又被官府記本本了。
不過夜雨樓債多了不愁,當殺手的要是不進個官方勢力的黑名單,那才是失敗。
江平雖然浪費了幾時間,增加了自己可能暴露的風險,但是能夠確認青雲門眾饒安全,也算是值得的。
這過後,眾人開始懷念城門口那家隻開了幾,但做麵很好吃的麵攤老板。
不過這事過了沒半個月就被大家遺忘了。
隻有那個拿出重金給自己做了身新衣裳,還置辦了好幾件首飾的老板娘抱著自家女兒欲哭無淚:
“女兒啊,你那沒良心的後爹跑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