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捕司黑獄大牢。
大牢深處的一間牢房。
一個木頭十字架上,綁著一個身穿白色囚衣,披頭散發,渾身血痕的人。
此人正是夜雨樓金牌殺手,奪魂劍冷魄。
撕下麵巾的冷魄是一個相貌普普通通的路人甲,大約四十多歲的模樣。
身為一個一流殺手,往往是毫無存在感的,像七夜和江平這樣的帥哥殺手,就算在殺手界也是稀奇貨。
冷魄在殺手行業浸淫了二十餘年,是個經驗豐富的老鳥。
不過再厲害的老鳥,也擋不住二五仔的背刺。
就算被抓進大牢之後,冷魄也沒搞懂自己怎麼就如此輕易被找到,還掉入了陷阱。
自始至終,他都沒懷疑過七夜,隻是有點可惜七夜的逃脫。
否則以樓主對七夜的重視程度,要是他們一起被抓住,不定他還能被順手救出去。
但現在的話嘛,隻能數著日子算算自己什麼時候死,甚至連死都難。
噠噠噠……
有腳步聲。
冷魄抬起頭,然後就看到一個獄卒領著那個捅了他一刀的年輕人走了過來。
“開門。”
江平吩咐獄卒。
獄卒打開門,江平走進,然後門被關上,獄卒也退了出去。
“看來你的精神頭不錯。”
江平站在冷魄麵前,笑嗬嗬道。
冷魄眼眸低垂,隻當作沒看見他。
“彆這麼生分嘛,大家都是出來混口飯吃的,技不如人,也要願賭服輸啊。”
“要殺就殺!我隻求速死!”
冷魄冷冷看向江平,突然咧嘴一笑,露出滿口的紅色牙床。
因為害怕他咬舌自儘,所以在進大牢的前一刻,不僅禁錮了全身功力,還順便敲碎了滿嘴牙。
“否則隻要讓我逃出去,我保證你還有你所有的親人,朋友,一輩子都會活在陰影和恐懼當中!”
“哦。”
江平回答得平平淡淡,甚至還有點想笑:
“要是你真能幫我找到我的親人,我還得好好感謝你呢。”
冷魄冷哼一聲,不想話了。
他從未見過如此無恥之人。
江平歎了一口氣,道:
“你就給點麵子,隨便交代一點,不定我給你求求情,還能把你轉為汙點證人。
就算一輩子離不開牢籠,但好死不如賴活著,活著才有希望嘛。”
冷魄有了動靜,看向江平道:
“你是來當客的?恐怕你要失望了。”
“身為武林人士,竟然勾結官府,與朝廷鷹犬為伍,你簡直就是江湖的恥辱!”
“一個夜雨樓的叛徒,恐怕也就隻有官府這種地方才肯接納了。嗬嗬……”
這話聽的……
怎麼就有點怪怪的呢?
江平不禁有些無語,隻好以一種看沙雕的眼神盯著冷魄。
感情在你眼裡,維護一方治安,守護一方和平的神捕司就好像個藏汙納垢的地方,而殺人不眨眼,動輒滅人滿門,雞犬不留的夜雨樓反倒是像個梁山好漢的聚集地。
請問你的優越感是哪裡來的?
睡醒沒?
不過這也是大多江湖中饒共同想法了。
仿佛在他們眼中,江湖就是一個蔑視皇權的地方,隻要入了江湖,就從此不受法律的約束了,可以隨便放飛自我。
想大碗喝酒就大碗喝酒,想大口吃肉就大口吃肉,看人不爽,就拔刀相向,血濺三尺,被人看著不爽,就被人拔刀三尺,然後血濺他一臉。
所以這是毛病,得治!
但不在其位不謀其政,江平隻是來走個過場,順便問個的問題。
所以他以一種很平淡的語氣著十分氣饒陰陽語:
“我知道你很生氣,但有用嗎?”
“畢竟你又不能跳起來咬我呀。”
江平以一種既無奈又可惜的語氣道:
“知道為什麼我站著,你被綁著嗎?就是因為現在時代變了,你們這些社會的渣滓遲早會被掃進曆史的垃圾堆,像我一樣,擁抱新變化,才有光明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