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你為什麼要毀了我?!”
不戒連刀子都不怕,自然不會怕了一個姑娘的手指甲。
隻見他臉色不喜不悲,任憑銀霜姑娘在他身上撲騰,念一句佛號,道:
“種善因得善果,女施主在僧身上種了惡因,便有了今日的惡果。”
銀霜見自己打不破不戒的防禦,也不做無用功,隻狠狠地看著不戒道:
“好個狠心的出家人,就算是乾壞事也要滿口雌黃,到底是誰派你來毀了我?
你毀了我的臉,就是要了我的命,難道連幕後主使也不敢出來嗎?”
不戒和尚雙手合十,淡淡道:
“昨日女施主親了僧,便是惡因,今日僧毀了女施主的臉,便是惡果。
陳公子想殺僧,僧便殺了他。
女施主想害僧,僧便毀了女施主的臉。
僧雖做惡業,卻救世人,阿彌陀佛!”
“就因為我親了你?”
銀霜姑娘不可置信地看著和尚,腦海中閃過昨日的畫麵。
昨日街會,她帶著丫鬟去遊玩,結果被吉祥賭坊的陳公子纏住。
她是百花閣的花魁,有資格挑選自己的客人。
這個陳公子沒氣質,沒內涵,沒才華,除了身上有點銀子,什麼都沒有,她又如何看得上。
被纏得緊了,她便有些失了涵養,恰好迎麵走來一個俊秀的和桑
她抓住和尚猛親一口,對陳公子道,就是選一個和尚,也不會和他去吃酒。
陳公子果然大怒離去。
而她也開心玩了一。
至於和尚,她早已忘記。
點點記憶回來,那個被她親了一口的和尚麵容漸漸清晰,與麵前的和尚重合起來。
“我親了你,你便毀了我,這是何道理?難道出家人就可以不講理?就可以欺負我一個弱女子?!”
銀霜姑娘扭曲地怪笑道:
“到底你也就是欺我一個青樓之人,無所依靠,便敢肆意欺淩,什麼善因惡果,全是狗屁!”
“還是我來吧。”
江平歎息一聲。
他總算知道不戒殺僧為何殺性如此之大了。
除了他那不正常的師父的早教之外,還因為他太過剛正,眼中不容半點情分。
陳公子派人殺他,他便殺了陳公子,有人攔著,便是幫凶,罪同。
他不知道銀霜姑娘和陳公子發生了什麼,卻將這等禍事牽引到一個無辜之人身上。
若她昨日親的是另一個人,那麼今日她的曲一樣唱,舞一樣跳,可一條冤魂早已埋在城中那片積滿落葉的樹林鄭
他殺了陳公子,卻救了未來那些因陳公子而死的無辜亡魂。
畢竟陳公子可以因為一件瑣事取人性命,他的心性如此,未來的惡是可以預見的。
而銀霜姑娘因為自己的容貌自得,覺得擁有一張漂亮臉蛋,便可以不在乎彆人感受,將厄運任性引到一個無辜人身上。
她也是惡,卻不至死。
所以不戒毀了她最自傲的資本。
雖做惡業,卻救世人。
不戒和尚嘴裡著還俗,可骨子裡終究還是個和桑
隻不過他的慈悲外人很難理解就是了。
要不是江平今日一直參與其中,恐怕他也會以為這就是個以自己喜怒為由,任性取人性命的殺僧。
‘我有點欣賞你了呀,這可怎麼辦?’
江平看不戒和尚的目光中多了幾分真誠。
若以前他隻是想跟未來的大高手扯幾分交情,現在的他就真的想要跟他交個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