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人口上話沒個正經,但這桌好吃的,還是做不了假的。
‘肖曉,你是最棒的,千萬不能被區區一點吃的收買了!’
肖曉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很是硬氣地想到。
‘可是,好好吃的樣子……’
肖曉看著一桌美味,又看了看師兄,想著要是師兄動筷子的話,她再跟著動的話,就不算背叛自己的心了。
可董大終究意誌堅定,一點吃的還動搖不了他,他皺了皺眉,問江平:
“閣下不是謝師弟在這兒嗎?怎麼這麼久還未見到他。”
江平卻沒有等兩位的意思,已經吃上了。
雖然這桌菜味道比不上自己做的,但畢竟不用自己動手,也勉強能接受了。
“嗯?剛才你們不是見到他了嗎?”
江平心翼翼地夾起一顆炸得金黃的花生米,眉眼都是笑,隨口答道。
“我們何時見到了謝師兄?”
肖曉忍不住拍了一下桌子,嬌喝道:
“姓江的,我忍你很久了,彆以為你仗著太師祖的名聲就可以胡作非為,胡襖。
我和謝師兄情同兄妹,再熟悉不過,要是剛才見到了謝師兄,我絕不會認不出來!
謝師兄到底在哪兒,快點把他交出來,否則就算拚著被宗主責罰,我也要和你了斷一番!”
江平剛剛夾起的花生米直接被這一拍,嚇得飛了出去。
還好江平動作快,嘴巴趕緊一吸,就要落地的花生米立馬違反了大地引力,朝著他嘴裡飛來。
“嘿,差點浪費了。”
江平有些不滿地嘀咕道:
“火氣這麼大,你以後肯定嫁不出去,喏,誰來誰,你家謝師兄不就來了嗎?”
“請慢用。”
一個戴著灰色帽,肩上搭著白毛巾,穿著一身再普通不過的雜役服的二,端著一盤清蒸鱸魚放到桌子上。
“師兄(弟)!”
聽到江平提醒,董大和肖曉二人才將目光放到這個進進出出給他們送了十幾回菜,他們卻不曾關注過一回的二身上。
不,他們不是沒有關注過。
可他們如何會想到,這個剛才還在被外麵客人喝罵,嫌棄上菜慢了,而他又畏畏縮縮道歉的二怎麼會是那個南嶽劍宗,冷傲第一的劍道真傳——謝滄泉。
一張平平淡淡的臉,帶著淺淺的笑容,抬起頭朝著董大二人笑道:
“四師兄,肖師妹,好久不見。”
“師兄,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肖曉噌的一下站起來,跑到謝滄泉麵前,拉著他的胳膊,聲音顫抖地問道。
“是誰?誰敢讓你在這兒當個二?!你,你怎麼可以在這兒當個二?!”
她的聲音越發尖銳起來,有種夢想破滅的感覺,手不自覺放鬆,拉開自己與謝滄泉的距離。
作為宗主親傳,太師祖看好的劍道種子,加上南嶽劍宗的風氣,肖曉對這位師兄最是崇拜,不止一次地幻想過自己若是和謝師兄在一起的畫麵。
在她心目中,謝師兄永遠是那副青衫長劍,如同太師祖一般,風采奪目,劍出絕塵,是在站在雲賭劍客。
而不是現在這個普普通通,一點銳氣都無,朝她溫和笑著的酒樓二。
與其這樣,她寧願謝師兄還是像以前一樣對她不假顏色。
“想做便做嘍。”
謝滄泉好似沒看到師妹不自覺的疏遠,仍舊溫和笑道:
“江師得沒錯,練劍先煉心,把自己埋到地底裡,便看到了許多之前不曾看到的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