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明月高懸,好似白玉盤,大得嚇人,似乎站在屋頂上一伸手就能觸摸到它。
江平踩上屋頂,竟有些暈乎乎的感覺。
他朝著前方的人影抱怨道:
“咱們這麼見麵,是不是太張揚零?”
前方人影是一個麵容清冷的青年,瘦削的麵孔就似大理石雕琢而成,有一種難以言喻的精致感覺,一雙星眸,好似蘊含萬千星辰,深邃而迷人。
江平一時間竟有點自慚形愧的感覺。
果然整跟老邱這樣的糟老頭子待在一起,雖然容易獲得心理上的滿足感,但也降低了審美標準。
差點以為自己就是下最帥了。
如今和麵前的人一比,真就被碾壓得厲害。
這人是誰?
當然是江平的好兄弟,富隆口中追殺他的變態,魔門內門八脈,補一脈的當家聖子,請注意,不是富隆那種撲街的候補聖子,而是正兒八經的聖子,未來的魔門魔君——七夜。
對於一個才入門不到一年的新人,七夜在魔門達到的成就可以是前無古人,後麵應該也沒來者了。
反正江平聽到富隆的介紹以後,都是呆了很久,然後就是無法抑製的狂喜。
本以為還要很久才能成長起來的金大腿,竟然主動茁壯成長,已經成了一根粗腿。
隻差鍍上一層金光,那就是無往而不利的大金腿了。
所以江平毫無猶豫地借著富隆的渠道,聯係上了七夜。
富隆在利用江平,江平何嘗又不是在利用他,甚至早就把他賣得乾乾淨淨。
聞言,七夜微微一笑,將空氣中的冷肅全部衝淡,他道:
“你整頂著,嗯,應該是叫馬甲這個詞吧,還在乎張揚不張揚嗎?”
江平一副我是老江湖的模樣,唏噓道:
“人在江湖混,馬甲隨身帶。命隻有一條,謹慎第一,沒有十個八個的號,千萬不能輕易出山。”
七夜沉思了一會兒,認同地點零頭:“沒錯,還是心點好。”
不過他話頭一轉,道:
“不過在這裡,有我在,沒有人敢動你。”
“咳咳,兄弟。”江平被嗆了一口,道:“彆這麼,雖然知道咱們兄弟情深,但外人聽見了,會誤會的。”
“行了,你突然找我,是要動手了嗎?”
七夜點點頭:“沒錯。”
江平有點傷感感慨道:“哎,富隆也叫了我這麼多聲公子,看著他死,我還真有點不忍心。
這樣吧,你殺他的時候,我回避一下,沒看到也就不存在了。
我可真是個軟心腸的孩子。”
“隨便你。”
七夜滿不在乎道。
“什麼時候動手?”
“下半夜。”
“好,月黑風高殺人夜,有情調。”
江平豎起大拇指,誇讚道。
七夜看了看頭上滿月光芒,照得大地宛如白晝,表情呆了呆,沒話。
“那個誰,青,出來接客了。我要跟你家主人聊聊,手裡沒個盤的東西,真是不得勁。”
江平席地坐下,朝七夜喊道。
隻見七夜胸口動了動,伸出一個長著兩隻犄角的青色蛇頭,看了看江平,蛇瞳裡露出些許迷惑。
然後它吐了吐蛇信,似乎在捕捉什麼信息,表情霎時一呆,立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縮了回去。
就見衣襟不斷抖動,似乎是看到什麼恐怖的事物。
七夜拍了拍胸口,把青扯了出來,對著它指著江平道:
“記住,在你眼裡,他和我是一樣的,對他不敬就是對我不敬!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