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明天吧,明天早上我在學校門口等你”。
二人在麵攤吃完麵,曾雅倩還得回家一趟,陸山民看看時間,也得趕回燒烤店上班了。
坐公交車估計是趕不上上班時間,又隻得心疼的打出租車,曾雅倩說得對,和她那樣的人交朋友,沒有點資本,還真扛不住。這一天的打車錢都花了近一百塊錢。
下了出租車,陸山民沒有第一時間走進巷子,而是反方向折回,民生西路附近還是比較熟悉,在前邊不遠處有條兩棟房子間隔出來的小巷道,那裡比較偏僻,不會有人出現在巷道裡。陸山民若無其事的走到那裡,轉身看了一眼身後,眼中迸發出一絲精光,抬腳走了進去。巷子往裡走有個拐角,剛好能站得下一個人。
陸山民靜靜的站在拐角處,神情肅然。大約等了十幾分鐘,巷道裡傳來輕微的腳步聲。陸山民露出一絲冷笑,腳步聲越來越近,一個人影終於閃現了出來。陸山民大喝一聲,迅猛轉身,兩手齊出,一把抓住來人,狠狠的砸向牆壁。那人雖然有所防備,但畢竟是被人暗算,更何況以陸山民的迅猛速度,根本沒法做出及時的反應,隻得任由身體飛向牆壁。
不過那人的反應相當靈敏,在身體快要接觸到牆的一瞬間,雙腳微曲,腳尖在牆上一點,順勢滾落在地上,一個鯉魚打挺,穩穩的站住。
陸山民嗬嗬冷笑,“你是誰”?
那人帶著鴨舌帽,帽簷幾乎遮住了眼睛,看不起容貌,更看不清表情。“你是誰”?
陸山民冷哼一聲,“不用裝了,跟了我一天,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那人隻是嗬嗬一笑,“我聽不明白你在說什麼,我隻是尿憋得慌,附近又沒有公共廁所,進來找個地方方便一下”。
陸山民雙拳緊握,這些日子,總感覺有雙眼睛在背後盯著自己,今天剛走出民生西路,就已經察覺到有人跟蹤。從坐出租車到二手手機交易市場,到坐出租車回民生西路,陸山民早就留意到身後有一輛黑色的車緊緊的跟著自己,隻是下午有曾雅倩在場,假裝沒有發現。
“今天不說清楚,你走不出這條巷道”。
男子像是聽到一個笑話般覺得好笑,“是有幾分蠻力,警覺性也挺高,口氣倒也不小”。
陸山民冷笑一聲,喉嚨發出低吼,“那就打得你說”。
陸山民俯身猛衝,但並沒有用儘全力,有了幾次打架經驗,也漸漸摸索出一些門道,力道不能用老,每一拳一腳打出要留有餘地,要保證能及時收回,一方麵謹防一招不能擊倒敵人可以及時發起下一輪攻擊,另一方麵也要防止對方虛招後發製人。與人打架和跟野獸打架有著很大的區彆,熊瞎子招招都是實打實的要命進攻,人則要狡猾得多,虛虛實實難以辨彆,前幾次打架沒少吃過這樣的虧。
一拳打出,那人側身閃過,順勢一拳打向陸山民背部。陸山民沒有刻意去躲這一拳。‘砰’,背後傳來一陣陣痛,這一拳的力道讓陸山民很是意外,沒想到過這個人竟然還有這樣的力氣。不過那人更是意外,這一拳的力道,要是普通人,足以擊倒對方。而陸山民臉上隻是閃過一絲稍縱即逝的痛苦之色,連哼都沒哼一聲。
陸山民打出的一拳力道並沒有用老,手臂彎曲,化拳打為肘擊,直擊那人胸口。那人顯然沒想到陸山民這個從未練習過武術的人還會用這樣的招式,右手變掌拖住陸山民肘部,含胸,準備把陸山民的肘擊引向側麵。不過他還是小看了陸山民的力氣,手掌接觸到肘部的一瞬間,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直接透過手掌傳到他的胸口。
“砰”,那人連連後退五六步才站穩了身形,站在巷道裡,右手微微顫抖。
男人嘴角翹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弧度,似乎很是意外。一招得手,陸山民沒有停息,一鼓作氣衝過去,抬腳就踢向那人的胸口。巷道狹窄,那人根本沒法施展一身的武術。後退一步,雙掌齊出,“砰”,一股大力從雙手傳遍全身。那人含胸,縮手,緩衝了一部分力道,整個人借著餘力騰空飛出巷道,不等站穩,轉身就朝巷道口飛奔而去。
陸山民沒想到對方會這麼果決的轉身逃跑,抬腳衝出巷道口。剛追出巷道,就看見那人已經翻過公路護欄,進入了車流如梭的馬路,迅速跑向公路對麵。
公路上來往車流穿行,對麵行人又很多,估計很難追上。陸山民暗憤的哼了一聲,沒有再繼續追追上去。
到底是誰,午夜燒烤店,陸山民一邊烤著燒烤一邊冥思苦想,不時還抬頭看看對麵二樓的窗戶,那裡依然沒有開燈,一片漆黑。剛從陳然的債務中逃脫出來,這幾天又感覺到烏雲壓頂。前些日子並沒有太在意這個問題,一直以為隻要自己踏實做自己的事,不介入到彆人的事情之中,就不會有麻煩找上門來。現在看來,還是把這件事情想得太簡單了。
儘管不知道王大虎為什麼對自己有敵意,事實就是二人之間好像出現了什麼問題。會不會是王大虎派人暗中跟蹤自己。但在陸山民的印象中,王大虎手下的小保安雖然也經過一些簡單的訓練,但絕不會是今天遇到的人那樣的高手。今天與那人交手,雖然隻是很短的時間較量,但陸山民能看出這人跟海東來一樣,都是經曆過長期係統武術練習的人。絕對不可能是那些小保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