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晴空塔,又名東京skytree,是日本東京都墨田市的電波塔和觀察塔。
其以634米的高度,被吉尼斯世界紀錄認證為“世界第一高塔”,也是目前世界第二高的建築物,僅次於迪拜的哈利法塔。
時至下午,融合了日式古建築五重塔和現代設計理念、以日本傳統藍染白為基調的晴空塔,正在夕陽下散發著微青色的纖細光澤。
荒木宗介此時,正坐在晴空塔腳下二層的露天小廣場上,怔怔地低頭看著腳尖。
無論是在夜幕下奔波時、還是下班回到藏前公寓,他都能夠遠遠地眺望到這座撐起整個東京都天空的青藍色參天大樹。
這座晴空塔,就像是無數東京人的夢想一般絢爛多彩、卻又高不可攀。
可他從沒想到過,當自己第一次來到這座“天空樹”的腳下時,卻沒有任何心情抬頭仰望身前的這座平日裡向往的高塔。
時至今日,他對於自己應該以什麼樣的態度去麵對柚木沙耶,早已沒有了迷茫。
時間,是治愈一切最好的良藥。
現在他對這個女人,已經沒有了太多的愛與恨。
唯一銘記在心底、讓他沉醉的,隻不過是從小在孤兒院長大的自己,從未品嘗過的、疑似愛的味道罷了。
哪怕,連那個味道都是虛假的。
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對方身為極樂會的“餌”,雙手絕對不是乾淨的,應當受到法律的製裁。
但真的到了這一天,他的心情卻是五味陳雜。
“荒木~君。”
就在荒木宗介一臉糾結地埋頭坐在廣場上沉思的時候,略微俏皮的女聲,在他身後響起。
荒木宗介有些僵硬地抬起頭、轉過身,看向了這把明明很耳熟、卻又似無比陌生的聲音的主人。
柚木沙耶。
帶著可愛的畫家帽、一身溫馨可愛連衣裙、略施粉黛的她,在那頭黑色齊肩短發的襯托下,比之前少了一絲柔媚、多了一分清純。
“沙……沙耶……”
荒木宗介眼神複雜地看著麵前熟悉而又陌生的女人。
他微微張口、隻覺喉頭乾燥,明明有無數問題、千言萬語,卻全都堵在了胸口。
對方就像身前這座高大迷人、五彩繽紛的晴空塔,近在咫尺而又遙不可及,明明時刻都在仰望、卻從未像今日般真正走到過身前。
“荒木君,你一定,有很多問題吧……沒關係,先找個地方坐下,我今天,全都告訴你。”
柚木沙耶用她那雙水汪汪的眼眸、深情地凝視著荒木宗介,俏步上前、一如往日般自然地想要挽上對方的手臂。
一股微不可察的怨氣,頓時從她體表擴散開來。
悄無聲息地湧入了荒木宗介體內。
聞著對方遠遠散發出的那久違的、卻又像從未曾消逝的橘子香味,荒木宗介沒有說話,隻是輕輕躲開了對方探出的手臂,麵色迷茫地率先走入了廣場旁的露天咖啡館。
看著荒木宗介的躲閃,和他那越發迷茫的眼神,柚木沙耶臉色先是一緊,隨即放鬆了下來。
“那天晚上,究竟發生了什麼……‘荒木青原’又是什麼情況?”
胡亂點了兩杯咖啡,在角落的位置坐下以後,荒木宗介單刀直入地問道。
聽見他的問題,柚木沙耶臉色有些詫異,隨即又抿嘴一笑。
難怪還沒完全被自己魅惑,原來是糾結著這個問題……
看來,那一晚的事情,對他傷害相當的深呢。
“我的老家,在栃木縣的那須鹽原市,那是一個除了溫泉、什麼也沒有的偏僻地方。”
柚木沙耶並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反而是輕輕一歎,娓娓道來。
“從小,我父母便因為意外去世了,是叔叔將我一手帶大的……他欠了內村會長一大筆高利貸,所以我們也隻能在極樂會手下聽命行事,否則就連小命都難保……”
將手中的咖啡輕輕捧起,她仰望著頭頂的晴空塔。
“所以,那一晚的事情,就和你想象的一樣……我隻是負責將你帶到那間旅館,在那之後的事情,我也不清楚會怎樣。”
聽著對方的述說,荒木宗介低著頭沒說話、拿著攪拌棒,機械地攪動著自己手中的咖啡。
“不過,荒木君,你不用擔心了,內村琉生已經死了……今後,就讓我們在一起,為比極樂會更加強大的組織效命……”
見對方的動作越發僵硬,柚木沙耶隻當是自己的魅惑已經開始生效了。
荒木宗介的意誌力,似乎比其他人強很多,自己的魅惑竟然花費了這麼多時間。
“所以……‘荒木青原’的事情,也是假的咯?”
荒木宗介猛然抬頭,和她對視著問道。
“哎呀,荒木君,那當然是……人家開玩笑的……不過我們在一起以後,或許真的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