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人,難道是因為殺人無數、又長期和靈體共同居住在那種聚集怨氣的地方,從而開啟了淡淡的靈識,所以能辨彆出靈體身上的怨氣?
據尾田健太稱,隨著租戶不斷減少,在很長的一段時間,他甚至成為了藏前公寓唯一的住戶。
“……直到,不知從哪一天起,澤田小姐搬了進來。”
“澤田小姐?”
“我也不知道她叫什麼,那是我擅自給她取的綽號罷了……她總是帶著白色口罩、在夜裡出去、接近清晨才回來……隔著門我都能感覺到她身上,比那些‘鄰居’更加濃厚的陰森感和淡淡的血腥味……”
尾田健太的麵色,不知為何越發蒼白,額頭的細汗也越來越多。
聽見他的話,望月綾乃輕輕捏緊了裙擺。
曾經夜探藏前公寓的她自然聽出,被尾田健太稱為“澤田小姐”的女性是誰了。
裂口女。
“說了這麼久,你還是沒有說明你突然過來自首的原因。”
審訊室內側的岩田武,試圖將問題引導回最初的地方。
“我已經說過了,因為我沒有繼續下去的意義了……”
隨著癲狂的咆哮,一縷鮮血從尾田健太的嘴角流出。
“多虧那家夥,把紀香送走了……”
但是他的臉上,卻綻放出了幸福的微笑。
“不好,尾田健太在自首前可能提前服毒了!!!”
意識到了什麼,幾名探員立刻衝了進去,拿出急救工具想要替他洗胃。
“不必白費力氣了,我提前服下了蠟丸,裡麵是和那些流浪漢服下的同款氰化物……我想體驗一下,他們臨死前的痛苦。”
尾石健太擦了擦嘴角的鮮血,淡定地阻止了幾名探員的動作,繼續著他的述說。
“自從那家夥來了以後,一切都改變了……”
一滴滴汗珠,因為痛苦而逐漸出現在他蒼白的臉上。
“樓上的‘鄰居’一個個消失,夜裡的公寓也沒了動靜……之後,我也沒有再收到過紙條,似乎‘交換殺人遊戲’也停止了……到後來,就連澤田小姐也沒有再出現過……”
“那家夥,究竟是誰?或者說,是什麼?!”
聽見他的話,岩田武和望月綾乃臉色一黯。
難道,繼裂口女之後,又有什麼未知的怪異,入駐了那個公寓,吞噬了那些怨靈?
“那家夥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還有一件可怕的東西,由始至終都在那裡……”
精神渙散的尾田健太似乎並沒有聽到他們的問題,他再次吐出一大口鮮血,整個人直接撲倒在了桌麵上,氣若遊絲:“……你們要小心……那扇門……”
“那扇門?”
岩田武連忙湊上前,用耳朵貼到對方嘴邊,試圖聽清他說的每一個字。
“我也不知道……那扇突然出現的門,意味著什麼。紀香說,門後麵,是另一個世界……”
“……紀香、早織,對不起,久等了。”
低聲呢喃著,尾田健太帶著解脫的表情,閉上了眼。
在妻女離去的那一天,他早已死去,剩下的,隻是具行屍走肉般的軀殼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