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介,話說,今天是孟蘭盆節,也是你生日吧,不知不覺一晃已經二十年了呢。”
病床上,中年男子看著天花板,眼神逐漸變得深邃。
“所以,特地叫我過來就是因為這個嗎?晴人叔不說我都不知道呢,我可沒有記自己生日的習慣,反正大家的生日都是晴人叔你按送到福利院的日子隨便登記的……”
少年一臉無所謂地摸了摸後腦勺。
“生日”這種東西,對於他們來說,更像是一種負擔不起的奢侈品。
“咳咳,誰說是我隨便登記的……話說二十歲,可是能夠喝酒、左右自己人生的年紀了呢,我在你這麼大的時候,都已經出版了第一本書了……”
病床上,中年人依舊在喃喃自語著,似乎回憶起了自己二十歲的時光。
“抱歉,成年酒的話,上個月已經和幸平一起提前喝過了。”
因為日本法定喝酒年齡是二十歲的關係,所以在二十歲生日那天,許多年輕人都會選擇和朋友去居酒屋一醉方休,“合法”地體驗酒精的刺激。
不過,對於某些人來說,這個“法定”顯然隻是寫在廢紙上的文字而已。
“宗介,和龍馬、幸平他們不同,你很強,超乎你自己想象的強……”
中年男子側過頭,認真地打量著麵前的少年。
“嘛嘛,要論打架、體力,還有尺寸的話,確實是要比他們強一些。”
少年一(厚)臉(顏)坦(無)然(恥)地接受了他的“讚揚”。
“所以,你要去幫助彆人,在你能力範圍內,全力以赴地去做。”
“哈?從社會階層來說,我不才是最需要接受公眾救濟的那一個嗎?”
“沒人理解也沒事,得不到感激也沒關係,就算迷茫也無所謂……”
沒有理會少年的吐槽,中年人翻了個身,背對著對方,如同自言自語、又似淳淳叮囑般說了下去。
“……答應我,你要儘力去幫助更多人,給他人帶去鼓勵。”
“哪怕是下地獄,你也要在眾人的注視下、以英雄的姿態破門而入。”
“可彆像我這樣,拋下了自己的家人、朋友,最後孤零零地死去。”
聽著這逐漸沉重的話語,少年有些彆扭地側過臉去:“呸呸呸,瞎說什麼晦氣話呢,明明對於福利院來說,晴人叔才是大家的英雄!隻要有我們在,你就不會是孤零零的……”
二十年前,正是這個男人突然出現、拯救了即將倒閉的小雛菊福利院,讓越來越多的孤兒得到良好的照顧、長大成人。
“什麼英雄,我隻是一個,向地獄借了二十年光陰、在人間遊蕩的已故之人罷了……不過,如今的狀況,也算是能向‘那一位’有個交代了吧。”
中年男子輕輕地呢喃了一句,便如同睡著了一般不再言語。
“喂喂,晴人叔,你到底在胡言亂語些什麼呢?!”
看著背對著自己不再說話的中年男子,少年有些生氣地站起身,快步繞到了病床的另一側。
直覺告訴他,似乎有什麼不妙的事情發生了。
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中年人,少年銳利的眼神瞬間渙散。
他緩緩將頭抬起,看向頭頂的天花板,似乎那裡有什麼令人在意的事物。
“……知道了,答應你就是了。”
縱然如此,眼淚依舊盈滿了他的雙目,無法阻止地順著臉龐滑落。
可惜,側躺在床上、似乎隻是睡著了一般的中年人,卻永遠無法聽見他的承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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