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你的福,辛苦訓練了一天、剛剛到上半身啤酒屋買了‘一小時任揉套餐‘的我,估計得通宵加班了……”
二十分鐘後,破舊的戶山公園廁所前,一臉疲倦的二之前龍馬和幾名第九課的探員,將兩名中途醒來、又被打暈的精壯男子,押上了一輛黑色商務車。
“喂,宗介,既然被這些亡命之徒盯上了,可得小心後方不保呢。”
向荒木宗介丟過一支煙,二之前龍馬好心地提議道:“不然,今晚先和我一起回警署避避難吧?至少先讓信息組的人搞清楚,他們是怎麼獲取到你的位置的。”
“二之前君說得沒錯,今晚不如先……”
旁邊的小鳥遊真弓也憂心忡忡地提議道。
雖然知道荒木老師的實力,但一想到有人在暗中想要傷害他,小巫女心裡難免惴惴不安。
畢竟,明刀易擋、暗箭難防,誰也不能保證沒有鬆懈的時候。
“嘿,千日防賊這種縮頭烏龜一樣的事情,我可做不出來。”
荒木宗介猙獰一笑,向二之前龍馬挑了挑眉。
“如果說,我要繼續上山除靈呢?”
“你這個不聽人勸的家夥……等等,你的意思是……”
看著好友眼中閃過的狡黠,二之前龍馬微微一愣,臉上逐漸浮現出同款獰笑:“釣魚執法?”
……
箱根山半山腰往上,在夜晚總是被一層黑色的濃霧籠罩著。
讓置身其中之人難以視物的同時,隻覺遍體生寒。
此刻,那黑色的“霧氣”隨風而動,若有生命一般,緩緩地朝著山腰上某處湧去。
“黑霧”流逝的儘頭,一男一女正並肩緩步走在碎石鋪成的山道上。
距離拉近,可以看到無數緩緩流動的黑氣,正不斷消失在男子的背部,仿佛一對遮天蔽日的翅膀。
隨著男子腳步前進,籠罩四周的怨氣越發稀薄,黑夜中的山林也變得清晰可見。
身穿紅白巫女服、背著巨大布包的少女,正落後一步、癡癡地看著男子背上怨氣組成的“黑翼”。
這兩人,正是繼續朝著箱根山頂前進、不斷“驅散”著怨氣的荒木宗介和小鳥遊真弓。
“不管看多少次,依舊覺得很震撼呢。”
“是嗎?就我個人而言,倒沒什麼實感呢……”
順著少女的目光,荒木宗介微微掀起眼罩,試著左右扭頭瞥向身後。
由脖子轉動角度有限,他能通過餘光看到身後的一片漆黑罷了。
對於自己這特殊體質對“隱能量場”的消融和吸引現象,他倒也見怪不怪了。
“荒木老師,前麵那個區域,就是陸軍軍醫學校舊址了。”
小鳥遊真弓的眼神落在山道側麵,一處種滿了櫻花樹的小山丘。
“修在山上的學校,環境還不錯嘛……可是,這裡除了一片樹林,什麼都沒有呢。”
看著那些粗壯的櫻花樹,荒木宗介似乎看到了當年的莘莘學子們,在這裡白日賞櫻、夜間野戰的場景。
“戰後,政府拆掉了原本的建築,準備將這裡改建成國立感染症研究所,卻在施工途中挖掘出了上百具殘缺不全的屍骨……”
“據傳,是因為陸軍某個秘密番號部隊,一直在這裡暗中進行著相當可怕的人體研究試驗。”
少女輕輕將被夜風吹亂的發絲撩到耳後,麵無表情地說出了相當反轉的話語,將某人腦海中激情四射的一幕擊得粉碎。
“在那之後,由於陸續有怨靈作祟,改建計劃不得不擱置。最後開放為免費的公園,應該也有著借助人氣鎮壓怨氣的意思……荒木老師?”
小鳥遊真弓話未說完,荒木宗介已經直接踏入了山道旁的草地,朝著隻剩下一片櫻花樹的“陸軍軍醫學校”舊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