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協會明明有定期巡查……”
眼前這一幕,讓小鳥遊真弓嗅到了一股陰謀的味道。
“之前那隱而不發的禦靈法陣就算了,卻不至於會遺漏了如此數量的怨靈……”
“滴答……滴答……滴答……”
黑色血液,不斷地加速,從那些屍體身上,沿著鐵釘流入樹乾內部。
隨之響起的滴答聲已經密集如鼓點,清晰地在兩人耳旁回蕩。
似乎在催促著什麼、又好像是某種倒計時。
“這應該是一種原始的生人活祭……將這些人活活釘死在樹乾上,即便是化作了地縛靈,意識也隻能停留在死前那一刻、永生永世為這些樹木提供怨氣……”
縱然是見識過地獄之門開啟的小鳥遊真弓,麵對眼前這惡毒的祭祀手法,也有些不寒而栗。
“涉及到鮮血和活人的祭祀,往往都年代久遠……鐵釘、樹乾……為什麼,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這種血腥殘酷的古法祭祀,殘留下的禍根,竟然借著“陰之陽”凝聚的怨氣,隱藏在暗處茁壯成長著。
“可惡,究竟是誰,乾出了這種喪儘天良的事情!!!”
荒木宗介左瞳所見的畫麵,遠比身旁的少女更加真切。
樹林間那一張張扭曲的麵容,無聲地向他述說著那難以承受的折磨。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
一想到無數鮮活的生命被釘在樹上,在血液流逝的痛苦中,絕望地等待生命逝去一刻的解脫,卻不知這隻是永無止境的苦痛的開始……
他的心,就無比的劇痛。
正當他準備翻越扶手,去賜予這些痛苦的靈魂以解脫時……
燈籠中不斷亮起的血色火光,此時正好到達了山頂的位置。
樹乾上那些屍身,忽然停止了哭泣。
那原本刺耳的密集水滴聲,也不知何時,銷聲匿跡。
石階兩旁的林間,又恢複了死寂。
如同課間嘈雜的教室,忽然因為上課鈴響起而安靜。
又仿佛在迎接著,某個神聖時刻的到來。
一排排長發飄逸的白色身影,突兀地出現,靜立在石階兩旁的樹下。
狹長的石階左右,每一個古舊的燈籠前,恰好一人。
“這些是,怨靈?”
仔細看去,那赫然是一名名目光呆滯、麵無血色的年輕女子。
她們全都身著白色和服,披頭散發的頭部戴著三角形鐵架,架子上頂著裝滿鮮血的木盆、插著三支燃燒著幽綠火焰的蠟燭……
手中,握著布滿暗紅汙漬的木錘。
指間,夾著黑鏽的鐵釘。
石階中央,麵對圍繞在階梯上下左右,密密麻麻、打扮古怪的白衣怨靈,荒木宗介警惕地將小鳥遊真弓護在身後。
小鳥遊真弓也毫不猶豫地將背上的巨弓取下,隨時準備張弓引箭。
那些打扮怪異、神態可怖的女子,卻沒有絲毫注意到兩人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