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調查兵團,看到了什麼?」
聽見荒木宗介意味深長的感歎,羽生舞在頻道裡好奇地詢問。
“一言難儘,總之就是密集度相當高的、各種各樣的‘活動痕跡’……”
在他眼中,整個隧道內側的路麵和牆麵並沒有看到任何手腳印之類的東西,反而是呈現出詭異而均勻的暗紅色。
這是由於靈體活動過於頻繁,就像用沾滿了油漆的手腳和身體,均勻地塗刷了隧道內的每一寸地方,才能造成的奇特視覺效果。
“可是,這個普通的老舊隧道,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的怨靈不斷出現呢?”
“問題,不在這個隧道本身,而是隧道上方……”
小鳥遊真弓沿著人行道,一路將指間的符紙貼在沿途的內壁上。
“為了奧運會修建新國立競技場、東京體育館和這條隧道,德川家捐出了大量屬於自己的地皮。其中,就包括千馱穀隧道這一片。”
“嘶,竟如此壕無人性,不愧是曾經的幕府。”
聽見彆人隨手捐贈出東京都市圈核心位置的大片堪比黃金的土地,還深陷固都稅泥潭的荒木宗介不禁咋舌。
不過,德川氏捐土地其實沒什麼好奇怪的。
作為東京都前身,江戶的建立者,在此經營了兩百多年的德川氏,可以說最初的時候這裡每一塊土地都是他們的。
在政權旁落之後,不主動捐出來,難道等皇室來征收嗎?
「原本,捐贈出這些土地,是為了籌建1940年奧運會……因為,那一屆申奧成功的組委會委員長,便是末代幕府將軍德川慶喜的養子,德川家達。」
「但是,因為戰爭的關係,1940年的東京奧運會宣布取消……而這些設施,直到1964年東京奧運會才被重新啟用。」
聊起這個話題,羽生舞也加入了進來。
“羽生姐說的沒錯。”
雖然知道對方看不見,但小鳥遊真弓還是乖巧地點了點頭,說出了讓荒木宗介毛骨悚然的話語:“……而這條千馱穀隧道正上方、山頂的最高處,正好是紀州德川家的專用墓所,「仙壽院」。”
“等等,那這隧道,豈不是從一座座墳墓下麵穿過?!德川家夠狠啊,連家族墓所的地都捐了……”
看著不斷滴落水珠的隧道頂部,想象著頭頂上方幾十米處,躺著一堆堆屍骨、立著一座座墓碑,荒木宗介不禁頭皮發麻。
“那怨靈的源頭,肯定是來自隧道上方的靈園,為什麼我們不先去那裡看看?”
一想到每日川流不息的行人和車輛,在墓地裡的先人們身下的洞裡隨意進進出出、還製造出奇怪的聲音,荒木宗介突然能夠理解這些怨靈們的憤怒了。
“從隧道修建至今,上方的「仙壽院」都有陰陽寮設下慰靈陣法並且負責定期巡查,向來相安無事、從未出現過任何蹊蹺,甚至連怨氣都沒有積累太多。”
“所以,除靈者協會認為,問題的關鍵,應該還是在這隧道內部某處……嗯?”
小鳥遊真弓剛剛在牆壁上貼完又一枚符紙,回過頭來。
“荒木……老師?!”
卻發現原本走在她身前一步的荒木宗介,沒了蹤影。
昏暗幽冷的隧道內,隻剩下了穿著紅白巫女服的少女,孤獨的俏影。
「調查兵團,出現什麼異常了嗎?沉睡者身上的攝像機,突然斷開了信號。」
隨著她的驚呼,頻道裡也傳來了羽生舞的詢問。
“那個……荒木前輩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