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武者隻是微微擺動頭盔,數枚子彈便叮叮咚咚地落了一地。
“朕已化身鬼神之軀,怎麼會有凡人肉身的弱點……不過平貞盛勾結那個小賤人,將朕的命門公諸天下,著實可恨!”
天台上,閉目的平將門似乎被探員們的舉動激怒了,身上黑色怨氣衝天而起。
他母親在他出生時,化身大蛇舔遍了他全身,用妖力鑄就了他一身金鐵不入的**,可唯獨舔漏了眉間那一塊,從而成了他的命門。
這邊的影武者仿若與平將門的憤怒呼應一般,全身怨氣翻騰,忽地融入一旁的綠化帶消失不見。
“小心身後……”
安倍寺眼中,隻見一團怨氣沿著綠化帶飛速地朝著幾名探員竄去,急的他睚眥欲裂。
他剛剛動身,那道怨氣已然再度化形為鎧甲武士,出現在了探員們身後。
探員們反應亦極快,顧不得距離極近,槍中子彈傾瀉而出,一時間有若點燃了一串鞭炮。
密集的槍聲,隨著黑色太刀的揮動,戛然而止。
幾名探員的身體,從腰部到肩部,出現一道斜斜的血痕。
接著,在他們反應過來之前,便如同被攔腰伐倒的樹木一般,上半身斜斜地滑落而出。
縱然穿著【靈偵作戰服ii型】,探員們的身體在刀芒麵前依舊薄得似紙一般。
“不……”
已經儘了最快速度趕到的安倍寺,也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幾名探員,如同破碎的玩偶一般,軟倒在地。
鮮血組成的噴泉,此刻才從他們依舊挺立著的下半身,噴射而出。
看著這慘烈的一幕,這些方才還和自己一同行動的鮮活生命,在自己眼皮底下突然消逝,縱然是癡迷劍道、淡漠人情的安倍寺,也是雙目充血、怒發衝冠。
“今日,我必斬你……”
他手中長刀日輪如有生命一般脫手而出,騰空飛起,帶著磅礴的烈火之勢,自行朝著長刀帶血的影武者斬去。
安倍寺則手持脅差月耀揉身而上。
他手中這對日月雙刀,並非普通名刀那麼簡單,而是安倍家以蘊養付喪神的方式培育百年、假以時日能夠成為式神的存在。
一人一劍,如同兩名絕世劍客,同時向影武者發起了進攻。
隨著長刀與太刀不斷撞擊在一起,空中開始有雪花飄落,淺淺地在地麵鋪上一層潔白。
地麵奔流血跡,與雪花交融,化作暗沉的紅色,在地麵緩緩綻放出一朵妖冶的鮮花……
……
東京站旁,離平將門首塚步行八分鐘的距離,便是由前江戶城改建、東京大轟炸後重建的皇居。
環繞著皇居外側的護城河上方,是古樸莊嚴的二重橋,橋後方緊閉著的黑色大門,便是通往皇族住所的必經之路。
從皇居外側到橋頭,沿路橫七豎八地躺著數名探員的無頭屍體。
黑色磚石修葺的二重橋麵上,望月綾乃和時本一郎,正神色慎重地打量著橋頭處。
那裡,兩名揮舞黑色太刀、身著黑色武士鎧的影武者,正在和山田健吾以及另一名穿著暗紅色盔甲、身上各處貼著符紙的男子激烈交鋒著。
這兩名突然出現的影武者,能附身草木快速移動,一手黑色太刀使得詭秘莫測。
離得極近的兩組人在各自巡邏路線上遭遇他們之後,且戰且退,在損失數名探員的生命後,彙集到了皇居門口這座沒有植物的石橋上。
那穿著有如鮮血侵染過的暗紅色盔甲的男子,赫然是時本一郎養的那具僵屍【繭】。
雖然繭的動作比起那兩名影武者略顯僵硬,可是其仗著勢大力沉、**堅硬,一對利爪遠超兵刃,毫不落下風地與那太刀相接、摩擦出金鐵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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