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那一幕太過詭異,讓他失去了所有的勇氣。
那個男人,絕對不是什麼普通的小混混或者除靈者!
事情已經搞砸了,自己一定要把這個信息帶出去,帶給“那位大人”,以求將功抵過。
就在他這麼想的時候……
手持輕薄的紅刃太刀、雙目翻白、全身上下隻剩蕾邊內褲和胸罩的船村健,沿著樓梯走下,與中植樹人撞了個滿懷。
“船村健,你怎麼才下來,又穿成這樣……趕快去把船艙裡那兩個家夥收拾了。“
看清來人,中植樹人鬆了口氣,大聲嗬斥著,希望用這名手下為自己爭取跑路的時間。
昏暗船艙中,船村健僵硬而艱難地抬動嘴角,對著他詭異一笑。
他手中低垂在地、還在滴落鮮血的猩紅太刀,以閃電一般的速度,動了。
中植樹人完全來不及反應,隻覺下身一痛,便失去了全身的力氣。
鮮血從他後側嬌嫩的某處不要錢一般湧入那柄劍內。
他的視線急速地與地麵接近著……
“常田社長……”
看著鮮血滴落在一旁的地麵,濺射出一朵朵鮮紅的小花,中植樹人露出了一絲解脫的微笑。
現在的我,一定很讓您失望吧。
強求的宿命,果然開出了不太美麗的花朵呢。
……
“嘶……痛痛痛……”
“抱歉,荒木老師,請再忍耐一下。”
昏暗的船艙中,小鳥遊真弓撕下荒木宗介的t恤下擺,將他的傷口死死纏住。
原本癱軟在地的安倍寺,已經恢複了一絲力氣,強撐著坐了起來。
他之前被“芝惡鬼之力”纏身,縱然有靈力護體,但是血液內的鉀元素瞬間流失太多。
縱然此刻身上纏繞的怨氣消散,身體也需要時間慢慢恢複。
手持太刀、身穿蕾邊內衣褲的船村,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船艙門口。
昏暗的船艙中,菊一文字則宗那暗紅色刀尖,閃動著幽冷的光芒,朝著正在包紮傷口的兩人襲來。
“小……心……”
坐在地上的安倍寺,不知從哪裡爆發出的力量,撿起身旁一塊箱板,朝著那道紅芒一擲。
箱板如同紙一般被紅芒劃破,在空中炸裂開來。
但是這一下,也為荒木宗介兩人爭取到了反應的時間,閃過了那道快如閃電、刺向荒木宗介下身的一劍。
“那……把……刀……”
安倍寺喉頭微動,似乎迫切地想要說什麼,卻始終無法組成完整的句子。
“你們兩退開……擠在這裡沒辦法跟那家夥打。”
看到對方剛才那一劍的威勢和刀身上濃厚的血跡,以及兩旁狹窄避無可避的走廊,荒木宗介有些發怵。
那日還真沒看出來,這個姓癖古怪的大叔,竟然還是一名劍道高手。
船艙內這種小空間內,刀比槍更可怕。
空手對真刀,“宗介”前世最後一幕的記憶,湧上了心頭,讓他隻覺後腰生疼。
“荒木老師,接住!”
小鳥遊真弓向他拋出一件事物。
荒木宗介下意識伸手接住,才看清手中的,正是那柄鏽跡斑斑、黑色皮革包裹的,妖刀【七月雨】。
“嘿,總比沒有的強……”
哪怕是把拔不出來的古董鏽刀,好歹也能擋一下。
宗介不死於徒手。
經過剛才那一番劇烈動作,他的傷口再次撕裂。
血滴沿著他的手臂,緩緩地滴落在七月雨上,沁入那黑色的獸皮中。
“錚。”
就在荒木宗介單手握住七月雨的刀柄,準備與對方放手一搏的時候……
那不知道何種生物皮革製成的刀鞘,竟然自行滑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