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人隨即癱軟在地,生死不知。
“哢擦。”
船村健手中,猩紅的菊一文字則宗,無力地碎成了數塊,散落在地麵。
“怎麼……可能……他……”
曾與之正麵對決過的安倍寺,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
剛才在他眼中,荒木宗介隻是握住劍柄、隔空劈下,那手持菊一文字則宗之人,便連人帶刀橫飛而出。
號稱“永不折斷”的菊一文字則宗,竟然在荒木宗介那驚豔的一劍之下被斬碎了一地……
怨物,不是無法摧毀的嗎?
他如同發現了什麼外星人一般,盯著不遠處的荒木宗介。
“安倍君不必驚訝,據說七月雨能根據使用者的意誌強大程度,變得無堅不摧。更何況,荒木老師本就是強大的‘非法除靈者’……對了,這一點還請務必代為保密。”
小鳥遊真弓知道瞞不住了,誠懇地對安倍寺請求道。
“原來……如此……”
聽見她的話,再結合之前的種種,安倍寺露出了迷惑的表情……
荒木宗介是“非法除靈者”?
可是,相識三年、交手兩次,他非常確定,對方身上,明明沒有任何的靈力。
沒有靈力……非法除靈者……那身怪力……一幕幕往事和細節湧上心頭。
這家夥,難道是繼承了某種血統的半妖?
隻有這個理由,能解釋荒木宗介身上發生的一切。
似乎想通了什麼,安倍寺微微對小鳥遊真弓堅定地點頭。
“……請放心……就是死……也會守住這個秘密……”
對於半妖的態度,除靈者協會和官方一直有分歧。
擁有半妖血脈之人數量稀少、未覺醒血脈之力時與常人無異,甚至很多終其一生都不知道自己的血脈異於常人。
但是任何半妖,理論上都有著極低概率返祖、發狂的可能,如同一顆顆埋伏於人類社會的定時炸彈。
所以,與提倡延續平安時代“和平共存”原則的除靈者協會相比,官方一直堅持的是“收容控製、寧殺錯不放過”的態度。
荒木宗介這家夥一直不願和自己動手,應該也是怕身份暴露、招致殺身之禍。
我這些年,輸得不冤。
得對手如此,人生幸事。
想到這裡,安倍寺再次露出了戰意昂揚的表情
船艙中央,確認了船村健沒了動靜,荒木宗介才鬆了一口氣,捂著左臂的傷口,將手中的七月雨插回刀鞘。
剛剛用力過猛,他整個傷口撕裂過度,鮮紅再次浸透了衣衫。
“小心,甲板上的人應該在外麵等著我們出去……”
待三人探頭探腦地踏上上層的船艙,頓時被眼前的人間地獄驚呆了。
整個遊艇,此刻一片寂靜。
船艙內、甲板上、駕駛室內,仿佛經曆過一場大屠殺,橫七豎八地躺著十多名生死不知、倒在血泊中、下身爆裂的男子。
“這是……菊一文字則宗……”
一文字大宅的血腥場麵,映入安倍寺腦海,與眼前這一幕逐漸重合。
“這……難道是分贓不均、自相殘殺?喂喂,你們兩一定要為我作證,這可不是我乾的,我隻打暈了四個而已……不對,你們當時在下麵,沒法為我作證……對了,你這家夥,不要裝死,起來替我……”
被這一幕嚇得語無倫次的荒木宗介,抓起一旁趴著的一名男子,不斷地搖晃著對方。
方才他第一個打暈的,就是這名男子。
奈何對方早已失去了呼吸。
“死……死了……完蛋了……不如趁現在直接駛去橫濱偷渡……轉去索馬裡加入海賊團、度過餘生……”
“荒木老師,請冷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