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等形狀的器皿,在仙壽院內倒是極為常見,附近的房屋內應該就有不少。”
德川芳年那六隻滲人的血眼認真地打量了一下那個簡陋的符號,不疾不徐地說道。
“很多嗎,這可就麻煩了啊……不然,還是先把這位德川先生送走,我們自己找?”
荒木宗介撓了撓頭,扭頭看向一旁的小鳥遊真弓。
“閣下的問題,鄙人已經回答了……但鄙人尚有一問,不知閣下能否為在下解惑?”
這時,德川芳年伸手召過桌案上的畫布,再次躬身發問。
“那個……你想問啥?畫畫之類的,我們可不太懂……”
看著對方拿在手上的空白畫紙,荒木宗介心中不知為何有一種發麻的感覺。
“鄙人十一歲拜入歌川一脈學習浮世繪,二十歲成為‘歌川武者繪’的繼承者,畫技可謂當世無雙。”
德川芳年並沒有立刻發問,反而是侃侃而談起來。
“在《武者繪》登峰造極之後,鄙人又醉心於鑽研《無慘繪》,力求呈現出鮮血與痛苦中,靈魂最後一刻綻放的淒厲之美……”
但他有些瘋癲的自言自語,讓對繪畫一竅不通的兩人一臉迷茫。
「德川芳年……歌川三代國芳大師門下,江戶幕府禦用畫師……曾參與繪製了《行列東
海道》和《末廣五十三次圖會》等傳世名畫……成名作有《新形三十六怪撰》、《風俗三十二相》、《魁題百撰相》等。」
「若是你們眼前這位說的是真的,那他可以說是一幅原稿價值上千萬日元的浮世繪大師了。」
與此同時,通訊那頭,羽生舞似乎也查詢到了信息。
「可是,年少成名的德川芳年,不知為何突然另辟蹊徑,沉迷於表現殘酷與血腥場景的《無慘繪》……」
「官方記錄表明,其最後自縊在家,死因記錄為抑鬱狂躁型憂鬱症……被傳頌為‘日本最後的浮世繪畫師’。」
“雖然就連同行都稱呼鄙人為‘瘋子畫師’、‘渾身是血的畫家’,但那是因為他們嫉妒!”
“在《無慘繪》無人能出其右之後,鄙人已經接觸到了繪畫的最高境界……那就是靈魂!”
似乎難得能找到傾述的人,德川芳年的語調,越發激昂狂躁起來。
“隻有畫出靈魂,才能夠被稱之為真正的畫藝!這也是為什麼,鄙人甘願拉下斷龍石,留在這仙壽院的永世時光中,鑽研臨摹靈魂之道。”
“所以,鄙人想請問閣下……您究竟,是什麼人?”
他臉上六隻血腥開裂的大眼,直勾勾地盯著荒木宗介,就好像看到了什麼令人沉醉的事物。
“不,鄙人自然能一眼看出您不是人……應該問,您到底,是什麼?!”
“哈?!我不是人還能是什麼?”
拜托,被頂著這幅尊容的你,問出這樣的問題,很傷人的好嗎?
被一名死了快兩百年的古人,問出類似“你是不是人”這種問題,荒木宗介感覺自己的自尊心遭到了重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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