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蹄山和幌尻嶽之間,是一片叢林密布的廣袤峽穀。
“嘿咻……是這邊嗎?”
此刻,荒木宗介正腳步如飛地在雪白的林間小路疾馳著。
“嗯,換了個方向?”
他手中拿著手電筒一樣光禿禿的刀柄,時不時朝著雪地裡如棄敝履地一丟……
那破舊的刀柄之下,仿佛延伸出某種銳利的無形之物,悄然地破開風雪,讓其懸停在離地半米高的地方。
每次插入雪中,那“懸浮”的刀柄在索然無味地抖動兩下後,就會意猶未儘地跌落地麵……
“喔,這次略微偏右了嗎?”
下一秒,荒木宗介就會快速地撿起刀柄,朝著刀頭指示的方向繼續前進一段距離,再重複“丟刀”的舉動。
“宗介,等等我們……”
跟在不斷“丟刀前進”的荒木宗介身後的,則是由愛奴犬和戰國武士共同拉著的木製雪橇,上麵坐著市助和藤原拓海。
“你這家夥是鹿嗎,這麼深的積雪,跑得比雪橇犬還快。”
那一腳下去半米多深、尋常人根本難以拔足的積雪,對荒木宗介來說就像是不存在一樣。
幾隻愛奴犬跟在他身後,在大雪封山的峽穀中奔襲了快一個小時,此時正呆萌地吐著長舌,噴出熱騰騰的白氣。
“休息一下吧……再這麼跑下去,小家夥們可撐不了太久……咻!”
手持韁繩的市助吹了聲口哨,將雪橇停下。
“嚕嚕嚕……”
他將一旁的積雪捂化放入隨身的木碗中捂化,招呼幾隻愛奴犬過來喝水,順手抓起積雪在它們身上摩擦起來。
阿伊努族世代培育的愛奴犬體力充沛、身形矯健、極耐嚴寒,哪怕沒有戰國武士幫忙拉車,也可以在雪原上連續奔襲幾個小時。
但眼下荒木宗介行進的速度太快,雪橇上又載著兩個大男人,導致愛奴犬的體溫急劇升高,必須停下來降溫。
“方向應該沒錯,七月雨的抖動,更明顯了……”
站在一旁的荒木宗介,透過墨鏡環顧著四周蒼白耀眼的雪山,神暗自握緊了拳頭:“小鳥遊氏他們,一定離我們越來越近了!”
“可是,宗介……我們過來這條路,怎麼看也不像是大巴能通行的。”
站在他身旁不斷跺著腳的藤原拓海,有些猶豫地看向來時的方向。
“而且,按你之前感應到的,那輛大巴應該是在一處黑暗無光的地方……”
跟著化身“尋人手杖”的七月雨埋頭狂奔了一個小時,他們現在已經越過峽穀,來到了兩座高山延伸交彙的一處山巒。
“你看,這附近雪光明媚的,也不像有類似的地方?”
環顧左右,入目的分彆是數公裡外“雄山”和“雌山”那高聳入雲的挺拔主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