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兩天,為了確保信息安全,我直接把除靈者協會的APP下線了……那‘怪物’似乎也意識到自己被察覺了,隻要我的服務器一連接上網絡,便會遭到毫不掩飾的、洪水般的數據流入侵。”
“等等,你說的這個‘怪物’,也就是辨開三五郎提到的,奧姆真理會的黑客?”
聽著厚海陸鬥的解釋,身為“電腦白癡”的荒木宗介更加迷惑了:“可是,你不是自稱縱橫暗網多年、閱本無數的頂尖黑客嗎,正好分分鐘把那幫家夥的地址找出來,讓我去做個‘上門服務’……”
“我當然有試過反向追蹤……但不光是我,就連我耗費大量狗狗幣從暗網請來的那幾位不遜色於我的黑客,都沒能找到那家夥的蛛絲馬跡!”
“再高明的黑客,多多少少也會留下一些不起眼的‘痕跡’。但這家夥不一樣,不但入侵、破解、運算速度快得超過了,藏身在數據流中自然得不帶一絲漣漪,就好像……”
提到這一茬,厚海陸鬥的表情逐漸陰森,好似在講述某個聳人聽聞的怪談:“就好像,他不需要通過任何設備就能登錄網絡,不需要‘肉雞’作為跳板,甚至連訪問IP和端口都不需要……”
“不,這根本說不通……這個世界上,不可能存在擁有這種黑客技術的人……”
說到一半,他又用力地搖動肉浪橫飛的胖臉,似乎想要讓自己從某種恐懼中清醒過來:“難道,這家夥根本不是人,而是一段隨著數據,流竄在一個個服務器之間的‘幽靈’?”
“等等,冷靜一下,不要自己嚇自己。”
荒木宗介伸手按在細思極恐、深陷臆想中無法脫身的厚海陸鬥身上:“這邏輯不對啊,既然沒發現一絲痕跡,最初的時候,你又是怎麼知道這玩意兒存在、甚至確認對方‘盯上’我們的?”
此時此刻,他才感受到到,自己去北海道的期間,羽生舞姐弟兩也承受著磅礴似海的無形壓力。
大概是擔心這個“怪物”有著超越物理網絡的追蹤能力,姐弟倆才會臨時搬到赤城公寓,在“神明的土地”上搭建這座“網癮階段所”一樣的秘密基地。
“迄今為止,我們確實沒能在網絡上發現任何痕跡……”
感受到肩上大手傳來的暖意,厚海陸鬥這才稍微冷靜了下來。
“之所以察覺到異常,是因為我們意外獲得了時本叔謀殺案和竹取繪卷盜竊案的重要證據!而那個‘怪物’的黑客技術,在其中扮演了重要的角色……”
“哈?!”
“沒錯,雖然不清楚凶手是誰,但我們至少已經知道時本叔那晚遭遇了什麼!”
“為什麼,這麼重要的事情,我回來幾個小時了才告訴我?”
“嘛,也不知道是誰一開門就說‘我得到了關於奧姆真理會的重要情報’,害得我手寫‘任務報告’到現在,哪裡有空說?!”
就在厚海陸鬥低聲道出讓荒木宗介瞳孔放大的話語時,門外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
“砰砰砰。”
接著,是低沉的叩門聲。
“喔?這麼快就找上門來了嗎?”
不知何時穿上套裙和白大褂的羽生舞,來到門前透過可視門鈴一看,露出了複雜的笑意。
“羽生博士,深夜打擾,實屬冒昧。”
隨著她輕輕拉開門,出現在門外的,是岩田武那張一絲不苟的國字臉:“我們,是來找荒木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