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麼儲物間裡,時喻送過來的那一幅畫,就是假的了!
傅厲梟沉浸在這巨大的震驚之中,眸光晦暗不明。
他忽地站起身來,有一些煩躁地扯了扯襯衣領子,呼吸卻依舊不順暢。
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韓文彬的古董店。
韓文彬看著被卸下來的門,聲嘶力竭地咆哮:“傅厲梟,你大爺的,我的門!
你就這麼走了?”
傅厲梟回頭,嚇得韓文彬的話,瞬間梗在喉嚨,一副委屈唧唧的模樣:“傅爺,我跟您鬨著玩呢!”
“回頭,挑個大點的鋪麵,五千萬之內,我買單!”
韓文彬瞬間眉開眼笑:“得嘞!
傅爺您慢走!
傅爺您路上小心點兒!”
醫院裡
沈喬的眼皮發沉,喉嚨裡的乾燥,像是著了火,乾涸的嘴唇,微微的顫抖,囁嚅出聲:“水,我好渴!”
渾渾噩噩中,她感覺到自己的身子,被人小心翼翼地攙扶起來,有人撐住身子,緊接著,溫熱的水杯,抵在唇邊。
沈喬半睡半醒地呢喃:“蜜兒,你輕點,你掐疼我的脖子了!”
凜冽的冷鬆氣息,鋪天蓋地地往她鼻腔裡鑽,脖子上傳來了皮膚的燙感,這感覺不對——
陡然間睜開了雙眼,沈喬一眼就看見,那一張近在咫尺的俊臉。
寬額上零碎的發覆蓋,眉眼之中的幽暗依舊,他撐著她的脖子,就像是在拎一隻小雞崽。
仿佛她是他手心裡,隨意掌控的小玩意兒。
“小……傅爺……”
傅厲梟眉眼含笑,隻是眼底裡有幾分無情,揉搓著沈喬的臉蛋,笑得又渾又痞:“說,爺哪兒小?”
沈喬的表情一僵,身子本能地想要拉開兩個人之間的距離。
傅厲梟的大長腿岔開,直接抵住了沈喬的後背,將人圈在懷裡。
“問你話呢!
你躲什麼?
難道,我還會把你吃了不成!”
沈喬的小心臟,撲通撲通的,跳得厲害,臉上的表情,卻努力的維持平和。
“傅爺,您怎麼來了?”
傅厲梟輕鬆的一笑,打趣的口吻道:“手底下的事,都處理好了,我不得來看看你!
否則,你不得哭死!”
傅厲梟的語氣很輕鬆,仿佛是之前,他們之前,什麼不愉快都沒發生過的那副模樣。
沈喬卻冷冷地推開了傅厲梟撐著自己的胸膛,一臉正色道:“傅爺,我想,之前我們都已經說得很明白了,不是說好結束關係,劃清界限嗎?
你現在這是做什麼?
一個合格的前任,是會安靜地死去!
不對,傅爺連前任都不算!”
傅厲梟的長臂,攬上了沈喬的腰身,觸及腰上的傷,沈喬瞬間蹙眉,嘶的一聲,倒吸一口涼氣,眼眶裡,瞬間蓄滿了淚水。
傅厲梟的身體,坐直了一些,小心翼翼地去掀沈喬的病號服。
纖細白皙的腰窩上,大片青紫色的瘀傷痕跡,在上麵蔓延了巴掌大的一塊,那是沈江平用腳踹的。
傅厲梟的手,想再繼續往上翻,去查看沈喬的傷勢,卻被她伸手製止。
“傅爺,您這一言不合就扒衣服的毛病,得改!”
傅厲梟嘖了一聲,眉骨輕挑,看著拒他千裡之外,一副冷臉的小東西,視線最終落在了她的手臂上。
上麵纏著厚厚的一層繃帶,因為掙紮的動作有點大,最外層的紗布上,有了淡淡的紅色,浸染過來。
傅厲梟的眉頭,瞬間蹙緊:“彆作了,行不行?
你看看自己,傷成了什麼德行!
你要是在繼續擰巴,這條胳膊就廢了!”
男人的語氣霸道,落入沈喬的耳朵裡,卻讓她覺得有一些刺耳。
難道——
傅厲梟知道了什麼?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