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楠解釋了一下,這讓張麗陷入到了回憶之中。
那是78年的初夏,文工團接到任務上邊防哨所慰問演出,結果文工團自己的車子出了問題,在距離哨所還有三四十公裡的戰備公路上趴窩。
老天爺還給你稀裡糊塗下大雪,這下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就算派人返回去到乾線公路上找道班求救,那都有個20多公裡!
人走著去求救,在海拔超過4800米的地方,對這幫文藝兵而言就是要命!
如果等哨所發現人沒來再打電話、出動搜索,估計都到後半夜了。
運氣不好,明天才會有人來找。
這很正常,中間有多個兵站,文工團的車在雪天很可能會在中途某個兵站住宿,就看哨所的人怎麼猜測了。
還好,一隊送人、送給養的軍隊運輸車經過,救了這幫倒黴蛋。
凍、餓加上高原缺氧,倒黴蛋們夠可憐的。
運輸車隊裡的帶隊班長經過考慮,乾脆直接把人給送上了那處原本並不在計劃內的哨所。而且因為飛雪太大,最後一段路解放貨車過不去,戰士們乾脆幫著人力搬運設備。
“你是那個大哥哥?”
張麗終於想起,那是一個穿著軍大衣、突擊步槍掛在胸前的大個子哥哥。
那次因為自己年紀小,帶隊的汽車兵班長還讓自己坐在他那輛車的駕駛室裡,沒在車鬥篷布裡挨凍。
“你就坐我邊上,還一路上和那位帶隊的駕駛員說一口子我聽不懂的話。那位駕駛員還給了我塊巧克力,說是滬上在林芝八一毛紡廠工作的朋友送的。”
張麗記性不錯。
八一毛紡廠,老師傅們基本都是幾千公裡之外的滬上人。
“給你巧克力的就是我的老班長,也就是阿楠的姐夫,那次是送我們上去訓練。”關興權笑了,“那次你可是叫我和班長是叔叔的。”
得,還有這麼一回事,這世界真是小!
“叔叔?”
相楠想笑,不過暫時不敢。
張麗一聽,臉都紅了,比劃了一下:“那時我才那麼點高,不叫叔叔叫什麼?”
“隻要上高原,我和班長他們都會留著胡子,叫大叔都沒問題。”
關興權解釋了一下。
張楠這會突發奇想,想了下小聲對張麗道:“這幾天反正沒事,去我們那玩兩天怎麼樣?”
“去剡縣?”
“對。我姐夫你都早就認識了,這麼巧的事都有,去玩兩天。”
張麗一聽男友這麼說,腦子裡考慮了一下:如果沒關興權說的那檔子事,現在她還不想去男友老家玩,不過現在嘛….
“我是去看當年給我巧克力的大叔。”
“行,隻看大叔。”
理解姑娘家的小心思。
“小旭,你這幾天也閒著,一起去玩玩?”
“這,合適嗎?”
“陪我看大叔去。”
張麗說得挺霸道,“在杭城待著多無聊,而且看著彆人拍,你不難受?”
“好吧,晚上和王導說一聲。”
陳小旭最怕說起這事:《紅樓夢》就是自己的一個夢、一段沉醉其中、希望永遠不會醒的一個夢。
如今夢就要結束了,她想抓住夢的最後一點尾巴,但又想逃離,不然心中無依無靠!
就是這麼矛盾!而這樣的感受劇組裡很多人都有,包括張麗,隻不過陳小旭是最嚴重的那一個!,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