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架直升機再次起飛,機艙裡還有個裝有血漿的冷藏箱,外加幾大箱急救藥品、醫療器具和耗材。
第二架直升機一等同伴飛走後立刻降落,卸下一噸多專業救援器材。
兩名經過了初步救護的重傷員用擔架固定後,被抬上直升機,再上去那兩名抱著從廢墟裡救出來的小女孩的中年白人婦女。
兩名婦女互相是朋友,美國人,之前來碧瑤旅遊,沒有其他同伴,所以能放心離開。
至於財物……
護照都在,隨身的包包裡塞著呢,至於其它東西還在山一般的廢墟下邊埋著,天曉得什麼時候能挖出來:如果能挖出來,按照國際慣例,這裡的後續處理部門自然會寄還給兩人。
不過就算沒了也就沒了,命在,其它都不是個事。
其實沒護照也沒多大問題,這種情況下“屁事不頂用的美國大使館”其實還是能夠發揮點作用的,要是這都搞不定,美國也得提前換總統了。
小女孩半夜就醒了,一開始因為不見了父母而驚恐,卻忘記了災難發生那一刻的事。
這不知道是好是壞,因為這有可能是人的大腦故意屏蔽了恐怖的記憶,至少這會從孩子的反應看,隻是想念父母,還有對陌生環境和陌生人的恐懼。
身份也搞清楚了一點:那些僥幸活下來、跑回家,運氣好家裡沒死人的酒店當地員工昨晚回來了幾個。
沒人去把他們暴揍一頓,能想著回來還算不錯了。有一個負責住客登記的家夥,對這孩子有印象:整個凱悅酒店,這樣的西方孩子客人這幾天隻有一個,來自美國。
至於名字不記得,登記本也在廢墟裡。
不過這不是問題,美國駐菲律賓大使館已經派出人在克拉克空軍基地蹲守,自然有辦法從航班登記和美國、菲律賓兩邊的出入境登記裡搞明白孩子的身份。
更不用說按照常理,有親友現在身在菲律賓、又聯係不上的那些美國人,這會十有八九已經把美國外交部的電話給打爆了!
兩個女人,照顧孩子外,又暫時看護兩名重傷員,這就走。
朱園曉在飛機起飛前,從兜裡掏出塊巧克力遞給被用安全繩和婦女連在一起的孩子,用不是很標準的英語道:“坐飛機要聽話,不能亂動哦!”
孩子接過巧克力,但沒回答,眼神有點空洞。
朱園曉心裡歎了口氣,和孩子揮揮手,轉身離開。
卸貨、裝載人員需要時間,這架直升機剛才關閉了發動機,這時再次啟動。
狂暴的旋風中直升機拔地而起,朱園曉看了眼不遠處的一個帳篷,心裡道:“可憐的孩子。”
孩子那對偉大雙親的遺體昨晚被挖出來了,現在就在那個沒人想靠近的帳篷裡。
先送傷員,至於屍體……
再說吧,還沒功夫去處理,也就是和飛行員說了等下次來,送一些克拉克空軍基地那邊應該能夠搞到的裹屍袋來。
……
第一架飛機很快就抵達訓練營地,這次飛行員關閉了發動機,一個穿著件血跡斑斑的手術大圍裙的人跑到駕駛艙前,眼珠子裡有不少血絲,對著飛行員就喊:“我是軍醫,一共六個!
兩個腦損傷,我隻是做了減顱壓處理,沒條件檢查。三個胸腹部傷,其中一個要立刻送無菌手術室再次做手術,其餘兩個護理、再輸點血就行了。
最後那個腿還剩下一條,護理,還有按時換藥就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