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如我自己想得那麼容易,我很快也按照他們的方法溜進了荷花廟。
隻是我的腳剛踏入荷花廟,吳倩倩和兩個大胡子就都消失在荷花廟的黑暗之中,我心中無主意,也就想著既來之,則安之,於是就在荷花廟四處遊蕩。
“真想不到,朝廷逮捕的反賊,不關在知府縣衙的大牢裡,卻關在這個陰森鬨鬼的地方,這真是奇怪得很呀!”
進了荷花廟,我腳步放得很輕。
這裡的確詭異,進了廟,我很快失去了方向,我遇路左轉便左轉,遇路右轉便右轉,不知道轉了幾道彎,我麵前忽然出現了一道亮光。
亮光有了,但是光線暗淡,但是總比伸手不見五指強太多了。
來到亮光的地方,我看見了一個五十歲的人,他臉上站著橫肉,手裡正拿著一個煙杆,坐在一張用桐油刷過漆的長椅子上正在大口地抽煙,我見他一身綾羅綢緞,以為是哪一家的老爺。
就在我張望他屋裡的擺設的時候,偶然發現屋裡富貴異常,我才頓然醒悟,這哪裡是廟宇,這根本就是一個讓人眼神著迷的所在,這裡既像是衙門的公堂,又似是江湖的道場,至於一進門的那幾尊菩薩雕像則是隨便的擺設而已,我心中暗暗一驚,莫非這就是揚州黑白道的彼岸交界之地。
那眼前的這個人是誰呢?
我不曉得他是誰。
隻是在我的身後忽然有腳步聲響起,我不禁納悶,此刻有誰會來這裡?於是忙找了個隱蔽的地方藏起來,隻是在暗中偷偷看著來人作何。
有一個身穿黑色衣服,臉戴蒙麵黑布的人從那昏暗的地方走來。
借著昏暗的光線,我看他的身材很瘦,腰杆倒是挺得筆直。
“你來了?”
那屋裡正在吸煙的人隨口一問。
“老爺,老太太說三百兩白銀,讓我把讓人帶走,你允許還是不允許?”
那躺在椅子上吸煙的人豎起煙杆,然後在木頭椅子上敲了敲,煙杆中的煙灰掉落在地上,他還用腳踩了踩。
看到他這個動作,我心裡暗罵原來是一個老屌絲。
“三百兩白銀就想救她的命,這不是在給我開玩笑吧?”
他很不滿意。
我躲在黑暗處,聽了這話,心中在想這兩個人原來是在做生意,不知道這人出三百兩白銀要買誰的命?
屋子裡的人歎息一聲,然後一巴掌打在桌子上,“碰”的一聲響,桌子上頓時留下五個指頭痕跡,他頓時哈哈大笑說道:“論姿色,她絕非凡品,江湖地位要排在前十名,這樣的人才三百兩,你回去給那個死老婆子說,三千兩,一文也不能少,若不然,我就送給官府,那女子就等著殺頭吧!”
聽了這話,我當下汗毛豎立起來。
我雙手握拳,指甲扣進肉裡,心想見過討價還價的,沒見過這樣討價的,他姥姥的真狠真絕,我打心裡佩服這個吸煙的老鬼,真是應了那句“無奸不商啊!”。
“三百兩白銀太少了,三千兩白銀會不會多?”
那蒙著麵的人在質疑這個吸煙老鬼的話。
不過這吸煙老鬼卻長舒一口氣,緩緩坐在椅子上,然後又點了一支煙,猛地吸了一大口,長長吐納成龍卷風,然後輕聲說道:“這女子,三百兩太少了,讓那老婆子再給我加點吧,要知道那女子絕色得很,就算我轉手賣入窯子、青樓,那也遠遠不止這點白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