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帥府內。
柯嘉言坐在露台上又看了一遍直播錄屏，哈裡森的通訊接過來時，恰好正是中途休息，閒閒喝茶看花的時候。
雖說看太多次數之後，那些直播能帶來的修複精神力的力量便減弱了許多，但總歸閒著沒事，多看幾遍也是好的。
帝國元帥抿了一口茶，看見通訊接入請求上的“哈裡森”幾個字，眉毛輕輕一挑。
哈裡森。
柯嘉言沒記錯的話，這人應該是曾經享譽帝國的機械大師，可惜因為自己大半輩子都砸在了空間鈕這麼一個不可能實現的技術上，因此臨到晚年，反而愈發沒落。
軍部需要空間鈕，自然是為了裝載機甲。而在空間鈕計劃失敗之後，他們在把注意力轉到微型機甲的研發上。
不過，柯嘉言也一直沒有把這位曾經的空間鈕項目負責人的聯係方式刪除。
柯嘉言左右閒著沒事，隨手接通了通訊。
他的嘴唇動了動，似乎正想要寒暄幾句，卻被陡然傳過來的聲音驚得呆住了。
他豁然站起身來，迅速地將一串坐標發了過去。
帝國元帥多年以來難得第一次如此嚴肅：“……現在就把東西帶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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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際時代的傳送技術足夠成熟，因此一獲取批準，哈裡森教授的身影便很快出現在了元帥府內。
這位已經年邁的教授有些顫巍巍地，一雙老目卻亮得出奇，在看見柯嘉言的一瞬間，便邀功似的極驕傲地將手裡的東西遞了上去。
柯嘉言把那個小小的箱子打開，第一眼便看見了一堆碎片。
他耳邊的人工智能助手頓時聒噪起來：“嗯？？？這是空間鈕？不就是一堆亂七八糟的碎片嗎？”
作為帝國元帥的AI助手，它當然早就在資料庫裡見過那一堆空間鈕設計圖紙，無一不是精密至極，即使隻是看著圖紙和星網模擬建模，也能讓人感受到那屬於科技的獨有美感。
可現在這一堆……碎片渣渣，怎麼看，都和資料庫裡的空間鈕圖紙完全不是一類啊！
人工智能助手邏輯有些卡死，於是偷偷擅自調動了掃描儀，把這位年邁的哈裡森教授的身體狀況掃描了一遍。
……也沒有因年邁而出現認知障礙的問題啊！
柯嘉言沒注意到自己的人工智能助手都做了些什麼決定，他隻知道，在這一堆看起來粗糙至極的碎片上，他莫名感受到了一絲熟悉的氣息。
但那感覺太過微妙和隱秘，柯嘉言一時間也很難細究出來。於是他伸出手，輕輕拿起了其中一片碎片，將自己的精神力緩緩探入其中。
哈裡森教授看著麵前的帝國元帥在精神力探入空間的一瞬間渾身一震，便微微眯著眼，情不自禁地笑了起來。
柯嘉言精神力一動，便將一個小圓枕拽了出來。
那小圓枕可比那堆碎片大得多，周圍也沒有任何地方可以藏匿——唯一的解釋，便隻剩下了“空間折疊”。
人工智能助手被驚得跑了一堆亂碼。
“製作者是誰？”柯嘉言猛地抬起頭來，目光如炬地看向哈裡森，“他在哪裡？”
即使製作並不成熟，空間也小得可憐，但是——
柯嘉言十分清楚，隻要空間折疊能夠在現實實現，哪怕這個空間小得可憐，對於整個星際而言，也無異於一場顛覆。
縱使是一粒微塵，當它跌落的時候，也能引起吞沒陸地的波峰巨浪。
哈裡森教授像是終於鬆了一口氣，他看著那一堆碎片，眼神再一次堅定起來。
“他是我的學生，我希望元帥能在必要的時候，能拉他一把，彆讓他再一次跌進深淵裡。”
“他叫……江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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