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江獨發謝絕轉載(1 / 2)

江浮休卻怔住了。

他無意識地伸手劃開與日月之光的私聊界麵, 手指動了動, 一時間卻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反而是對麵心有靈犀一般地發了一條消息過來。

“怎麼了?”

對方一這麼問起來,江浮休腦海裡倒是驟然浮現出對方的身影來。

明明隻是一個星網空間內的形象,江浮休卻莫名其妙地覺得,對方帶給他的感覺,居然和那次在首府大學內偶遇的那位陛下有幾分相似。

江浮休搖了搖頭, 把自己腦海中莫名融合起來地形象甩出去,這才抬起手來回複對方的消息。

“你為什麼要幫我?”

江浮休確信,不論是自己還是原主, 與這位據說霸占機甲戰鬥區第一席位七年之久的強者都沒有一絲半點的關係。

可是對方卻接連幫了他幾次, 甚至在當初星網空間內對質時, 最關鍵的證據也是由這位光神帶來的。

“我不想看見有人被隨便冤枉。”

光神很快給出了答複,江浮休卻盯著那行字出神起來。

江浮休最初以為對方是為了自己的技術, 畢竟當初在修真界的時候便是如此,每當他這位修真界第一的煉器師有了什麼麻煩, 一大堆人便上趕著替他解決完了。

這大約算得上是一種等價交換, 江浮休對此習以為常,可當對方似乎僅僅隻是想幫他的時候,反倒讓江浮休手足無措。

對方卻像是看穿了他此刻的無措一般, 反而寬慰起他來。

“你有才華,有能力。這樣的人, 不應該成為陰謀的犧牲品。至於幫你,也隻是舉手之勞。”

江浮休如今的處境十分尷尬,而偏偏是對方, 卻在這個時候向他遞來了橄欖枝。

他當然沒有放過的道理。

江浮休釋然一笑,重新點開了星博,鄭重地寫下了那個字。

“好。”

這麼一個“好”字,就像是一根被點燃的□□一般,立刻便引爆了星網。

原本被首府大學偷偷壓下去的輿論借著這一波流量瞬間反噬,就連自身內部也隱隱顯現出分裂的趨勢來。

而負責首府大學輿論引導的工作人員,這時候更是焦頭爛額到了極點,頭發一抓一把地脫落,竭儘全力卻也沒辦法將那些來自校內或校外的尖銳質疑清理乾淨。

甚至於直到由於頻繁操作而被智者領域方麵封鎖了輿論管理權,首府大學都沒能穩住態勢。

隨著輿論管理權的喪失,越來越多的質疑出現在了首府大學的主頁上。

【請問校方為什麼直到現在,也依然不給出關於江放案的相關數據?】

【江放的作業是什麼時候提交的,又為什麼在刪除學籍之後連這樣的重要記錄都不保留?甚至連以前的作業也要一起刪除掉?】

【你們到底是不是在掩飾著什麼?】

首府大學內部的分裂則更加明顯。

【曾幾何時,我很自豪自己足夠優秀,考入了這所帝都星的最高學府。我也曾經以為,第一學府能夠教會我們公平公正地看待任何事物,隨時保持理智和冷靜,依靠自己的能力而不是其他來解決問題。可是現在我發現,這個學校,已經不是當年吸引我來到這裡的那個學校了。】

【真好笑,一個抄襲案件的證據,本應該配合調查、提供證據的校方說自己刪除了檔案,反倒是學生自己把證據拿了出來?】

【我就想不明白了,你們在遮遮掩掩什麼呢?難不成真是有人故意陷害的嗎?】

校長看著這一條一條的質疑,急得團團轉:“我早就說過,紙裡包不住火,不能答應那樣的事,你們看看現在——”

他這邊正著急著,另一邊像是生怕他不夠焦慮一樣,還在火上澆油。

“校長!不好了!機械係那邊出事了!”

校長自己當然清楚江放最後去了什麼地方,他背後寒毛一豎:“出什麼事了?”

“哈裡、哈裡森教授……”

.

“砰——”

哈裡森教授測試著材料的雙手猛地一顫,手裡的材料超出原定劑量,立刻便廢了一半。

他不悅地抬起頭來,卻恰好撞上了一雙飄忽的眼睛。

是與他同為機械係教授的那一位“咖啡教授”。

哈裡森正要詢問對方的來意,卻忽然發現對方的眼神有些不太對勁。

他頓時警覺起來,下意識地站起身來,試探著問道:“你……有什麼事情嗎?”

“哈裡森……”咖啡教授的眼神森然可怖,“你說你做什麼不好?為什麼非要把那個人拉進來呢?”

“你說誰?”哈裡森不動聲色地離他遠了些,“……江放?”

他這句話卻像是忽然點燃了什麼一樣,對方突兀地大叫起來,猛地向著這邊衝了過來!

哈裡森這時才看見,他手裡拿著的東西,分明就是一把激光刀!

大約是為了方便攜帶,不引起彆人的主意,那把激光刀極小,刀柄不過兩厘米長短,而激光刃也僅僅五厘米長,看上去不像是武器,反而像是一支筆。

可是哈裡森教授卻在看清楚的一瞬間,背後升騰起一股涼意。

激光刀算是半個世紀前最為流行的便攜武器,甚至在當時還未分散開來的機械係中,也有激光刀製造的教學。

直到政局穩定下來,這種便攜卻又極具殺傷力的武器才被正式列為禁用品,市場上停止流通販售。

但是對於他們這些機械係的教授們來說,激光刀是他們從學生時代就在學習製作的東西,隻要他們自己願意,隨時都可以製造出來。

“羅斯!”哈裡森教授喝道,“你不要一時衝動釀成大錯!”

“一時衝動?”羅斯卻隻是笑,“哈裡森,你以為我是一時衝動?”

他的一雙眼睛瞪得通紅:“我早就沒有退路了!”

羅斯不論怎樣,總歸要比哈裡森教授這麼個老人要靈活得多,他一步步地將哈裡森逼迫到角落,似哭似笑地嘴裡喃喃念著。

“你說……我隻不過是要在彆人手下討口飯吃罷了,我故意留下機械係的報名空缺,就是為了把江放壓死……你明明是不想讓那個抄襲犯進來的,可是你怎麼改變主意了呢?你知道你這樣,到底害死了多少人嗎?!”

“你說什麼?!”哈裡森教授一怔,“機械係的……啊!”

“不止呢,”羅斯的語氣忽然輕柔起來,激光刃與皮肉相貼,發出令人驚懼的滋滋聲,“你以為那份作業是怎麼被換掉的?首府大學裡,可是隻有教授才能進入係統進行更換的啊……”

“可是現在呢?你為什麼要給那個人機會?”

“如果你不讓他通過,那麼江放就不會重新得到話語權……他說什麼也不會再有人聽……”

鮮血湧了出來,在衣服上迅速地洇開。

哈裡森教授掙紮著試圖躲開,口袋裡卻跌落出一塊小小的、沾了血的碎片來。

而江浮休卻在同時抬起頭來!

他猛地站起身,眉心緊緊蹙起,下意識地轉過頭,看向首府大學的方向,眼底的神色深沉。

煉器師大多都對自己親手製作出來的法器有所感應,隻是時間過得越久遠,經手過的主人越多,這樣的感應便會逐漸變淡乃至消亡。

江浮休刻那幾個空間陣法的時候,因著缺失了對煉器師而言最為重要的靈火,那陣法便花了他不少功夫。

那幾片碎片一直被保管得十分良好,直到剛才……

雕刻出來的空間陣法,隻有當陣法刻紋被覆蓋,才會失去效用。

而那種粘稠、溫熱的觸感,除了血液,不作第二種猜測。

……出事了!

江浮休迅速至極地簡單掐了個手訣,稍一推演,測出來的結果卻分明是個凶卦。

但勝在還有一絲生機。

不管那塊碎片到底是在哈裡森教授身上,還是在柯元帥那裡,這樣的情況顯然都不是什麼好兆頭!

江浮休不敢耽誤,並指如刀,竟以神識為引,將周圍的安靜漂浮著的能量引動,硬生生在半空中畫出了一個巨大的圈來!

一個肉眼可見的圈赫然出現在眼前!

當整個圈首尾圓合,江浮休的筆觸一頓,極艱難地向著圈內畫進一寸。

他的動作在起筆時還有些艱澀,那些能量從平和之中被驚醒過來,紛紛左衝右撞著想要從限製的圈內衝撞出去。

江浮休卻巍然不動,任憑那些能量如何衝擊,也仍舊無法擺脫陣圖的束縛。

雙指穩若磐石,再複雜的陣法到了他手裡,也像是一支流暢至極的舞蹈一般,迅速而優美地畫了下去,最終於陣法最中心處結束。

整個陣圖一氣嗬成!

而在陣法完成的一瞬間,室內猛地爆開一陣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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