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浮休暗自鬆了一口氣，精神驟然一放，任由自己的意識潛入精神域深處，一點點地緩慢與精神域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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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力波動過大。”
“精神體有脫離身體跡象。”
“精神力……”
“檢查結果如下：精神體與精神域不匹配，造成的精神力失控……”
霍致光站在治療艙前，青年的整個身體被浸入治療液中，嘴角雖然已經不再有鮮血溢出，但那張臉上仍舊帶著痛楚之色，就連原本白皙得像是會發光的膚色，也蒙上了一層黯淡的陰翳。
年輕的君主定定地佇在那裡，眉頭微微鎖緊。
江浮休既然敢說自己能造出空間鈕來，又提出了那樣的要求，即使在霍致光的認知裡不像是搞科研，反而像是石韋星那邊風靡過的封建迷信。
時間要限定在日出之時，還必須得是露天的地方，怎麼看都不像是科學研究的架勢。
當時柯嘉言來到皇宮，同他提起這件事的時候也十分忐忑，卻沒想到霍致光卻沒猶豫多久，就同意了下來。
能夠符合江浮休的要求，同時安全和保密也足夠高的地方，也就隻有皇宮了。
霍致光甚至還為此調走了不少人，卻沒想到自己剛剛感知到那龐大無比、遠比當初他第一次發現江浮休時的精神力波動後不久，就看見了對方頹然倒下的樣子。
優秀的人才大多脆弱，而且大多數對自己的能力底線也沒什麼數。
霍致光抬起一隻手，輕輕撫上了治療艙的玻璃罩。
……像這樣的人，尤其不能隨便慣著。
讓他自己隨意發揮，沒準哪一天就把自己給發揮沒了。
君主墨綠色的眼眸一深，他從未向任何人提起過如何運用能量的方法，怕的便是有人隨意使用，反而傷及自身甚至他人。
以目前的精神力發展水平，也遠未到需要說明這一點的時候。
可霍致光卻從未想到，居然有人膽子這麼大，在還沒研究透徹這能量的屬性之前，就敢做這麼大的動作。
簡直就是不知死活。
他隨意抬了抬手，皇宮內的人工智能早就熟知了他的動作代表著什麼，治療艙的一側地麵翻開，迅速地升起了一個花紋雕刻精致，看起來卻軟軟的皮凳。
霍致光坐在治療艙一側，精神力緩緩探出，仔細地將空氣中逸散的能量剝離開來，隨後將那股隱含著生機的能量牽引至青年的眉心。
那能量便如同流水一般，安靜而乖順地湧入到江浮休的身體之中。
霍致光確定那些能量正儘職儘責地一點點修複著遭受重創的身體，這才鬆了口氣，看向剛剛便投映出全息影像，卻一直沒有說話的人工智能。
“719，調查結果怎麼樣。”
719的全息形象是個頂著銀紫色短毛的青年，聞言向著君主鞠躬行禮，這才道：“江放先生製造的空間鈕，的確已經成功了。”
人工智能伸出手來，投映出第二塊全息畫麵：“目前所有空間鈕已經移交給柯元帥，經過柯元帥確定，這次一共製造了八十一枚空間鈕。每一枚空間鈕的內置，都足以裝下目前軍部現役體積最大的機甲。”
人工智能說完這一句話，便發現一直看上去心情不太好的君主眉頭微不可見地鬆開了一點。
719立刻乘勢提出柯元帥的要求：“陛下，一次能製造這麼多枚空間鈕，柯元帥希望儘快多製造幾批，以保證我方……”
“不行。”霍致光卻打斷得毫不留情。719頓了頓，再次請示道：“陛下，經過智者領域的分析，近期另一邊的動向較為頻繁，建議您早做準備。”
“719，你自己去理解一下‘竭澤而漁’這個詞。”霍致光語氣淡然，話裡卻分明帶著警示的意味，“連這個詞都學不會的話，那你也不用繼續留在我這裡了。”
人工智能立刻低頭認錯，迅速無比地理解完成語之後應道：“是，陛下。”
“他身上的那顆珠子呢？”霍致光問道，“分析出是什麼了嗎？”
“礦石材質，成分複雜，並且含有目前無法解析的技術。”719嚴謹地答道，“智者領域無法探知起用途和所含成分，您可以選擇直接詢問江放先生。”
說完這句話，人工智能大膽地笑了笑：“以智者領域的分析，江放先生對您抱有相當的好感，隻要您的請求並不過分，江放先生應該很樂意為您解答。”
“胡說。”君主的眉頭微微一跳，“719，不要隨便開彆人的玩笑。”
719迅速地調取了江浮休之前製造某個微型機甲時的直播畫麵，甚至還找到了對方在製作過程中專注而隱約帶著欽慕的眼神。
可惜719沒有那個膽子把截取到的畫麵投映出來。
人工智能深諳人類語言藝術其中的道理，從善如流：“好的，陛下。”
“那麼接下來，是否可以公布空間鈕製造完成的相關消息？”
霍致光略一沉思，道：“再等等。”
君主的目光落在治療艙內表情變得平靜下來的青年臉上，又迅速地移開：“……不論怎麼說，總要等到作者本人醒過來，再公布這樣的成果才對。”
“空間鈕是帝國追求近百年，同時又一直無法得到的東西。”霍致光平靜道，“一旦公布，必然會引起軒然大波。”
“不論是何種意義上的軒然大波，保護好我們需要的人才，永遠是重中之重。”年輕的陛下微微轉頭，看向人工智能，“像柯元帥那樣的事，我不希望出現第二次。”
人工智能垂首：“是，陛下。”
作者有話要說： 你看這個陛下，表麵上好像看著不生氣，其實早就想痛毆某些作死的人了。
陛下：保持形象.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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